就这样,兄弟二人分别,沈陵返回沈家,而沈毅则是骑马出了江都城,一路来到了甘泉书院门口。 到了书院,沈侍郎就要低调很多了,他在门口让人栓马,然后亲自到了书院门口,敲响了院门。 通报了身份之后,沈毅很快被请了进去。 他在这里读过好几年书,自然熟门熟路,进了书院之后,很熟练的摸到了后山陆夫子的住处,确认老岳父在这里之后,他来到书房门口,轻轻叩门。 “恩师,学生看您来了。” 很快,房门打开。 陆夫子透过老花镜,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婿,向来老成持重的陆夫子,也有些激动的拉着沈毅的袖子,把他拉进了屋子里。 沈毅进去之后,看了看陆夫子手里举着的老花镜,笑着说道:“恩师这眼镜,什么时候弄的,看起来很精致。” 陆夫子看着沈毅坐下,才开口说道:“是青雀托人给我送来的,青雀来信说是建康那边的琉璃厂弄出来的新东西,可以让我看清楚东西。” 小老头把这个单镜片的花镜,递给沈毅看了看,然后开口道:“最近我拿来一用,果然很好用。” 说到这里,老头微微摇头,感慨道:“现在的新奇东西不少,有些我这个老头子,都看不明白了。” 琉璃厂现在,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所有的玻璃制造技艺,因此也玩出了很多新花样,比如说这些老花镜,虽然度数不可能很精确,但是对于一些常年用眼的老年人来说,已经助益极大了。 说到这里,小老头把目光放在了沈毅身上,脸上都是笑容:“子恒几时回的建康,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江都?” “前天才到的建康,昨天傍晚赶到的江都。” 沈老爷起身,给老头子倒了杯热茶,笑着说道:“来接您老人家回建康过年。” 陆夫子瞥了沈毅一眼。 “已经是三品侍郎了,怎么还没个正经?实话实说。” “学生还真是来接您去建康过年的,主要是青雀思念您,您那个大外孙,也常常念叨您。” 听到沈毅提起沈渊,陆夫子捋了捋胡须,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微微摇头:“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我这把年纪,扛不住颠簸了,等明年开春,再去一趟建康,去看看渊儿还有小桑桑。”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看沈毅,问道:“好了子恒,实话实说,因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江都来?” “家里出了点事情。” 沈毅微微低头道:“逼得学生不得不回来处理一下,不然子常的婚事办不好不说,沈家的隐患不除,将来学生在外领兵,都会有后顾之忧。” “这么严重?” 陆夫子坐了下来,静静的说道:“说来听听。” 沈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跟自己的老丈人说了一遍,然后见陆夫子茶水喝完了,他又给添了一杯,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伯那个人,要说坏也实在是谈不上,只是多年小吏,让他市侩得厉害,这种市侩,在沈家小时未见得是坏处,但是沈家越来越大,便会成为隐患。” “学生实在不忍心,将来沈家变成下一个范家,因此不得不回来管一管,哪怕得罪人,也要尽力把沈家纠正过来。” 陆夫子闻言,先是想了想,然后微微摇头道:“子恒你还是想的简单了,你现在才多大年岁,便已经是兵部侍郎了。” “你前线的军报,为师也常常看,现在仗打的很好,势头也很盛。” “将来有一天,不说你打下燕都,哪怕只是取回一两个省,你在朝廷的地位,也将比肩宰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