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齐人,个个面红耳赤,但是基本的神智都还在,也都没有失去神智变成泰迪,只是因为没有衣物,被羞得脸色通红,在大街上乱窜。 沈老爷站在十八子楼的二楼,静静的看着楼下秦淮河畔的这些个四处乱跑的胡人,若有所思。 按照他的预期,这些胡人如果能失去神志,在秦淮河畔见人就调戏,那才是最好的效果,到时候沈毅直接通知建康府衙的人,把这几个人拿了,绑在大街上示众。 可现在看来,这个世上似乎的确没有那种能把人直接变成“泰迪”的神药,基本上所有的药,都只能用来助兴。 合欢散那种东西,还是有些太虚无缥缈了。 不过这也够了。 这一次秦淮河裸奔事件,已经让这些齐人大大的“露脸”了。 沈老爷施施然走下十八子楼,来到了秦淮河畔。 此时,有几个胡人已经被人给拦了下来,这几个胡人捂住要害,对着围观的一众大陈百姓破口大骂,情绪非常激动。 其中,抢到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的朱满,被几个忠心耿耿的胡人围在中间,身为北朝礼部的官员,他还是要脸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 沈老爷越过众人,来到了几个胡人面前,大吃一惊。 “呀,这不是北朝的正使朱满朱大人吗?” 因为吃惊,沈老爷的声音,自然而然就大了一些。 他皱着眉头说道:“贵使为何这般模样?” 朱满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看了沈毅一眼。 此时,如果不是他两只手都需要抓住裹身的被子,他一定冲上来,提着拳头往沈老爷脸上打去了。 沈毅摸了摸下巴,恍然道:“莫非是朱里真,有什么我汉民不知道的风俗?” 朱满终于忍耐不住,怒视了沈毅一眼,大声喝道:“沈毅,是你算计我们!” 沈老爷满脸疑惑。 “本官刚才正在附近喝茶,下来看了个热闹而已,与本官有什么干系?” 朱满怒喝道:“你这奸滑的南人,定是你设计害我!” “你等着罢!” 朱满大声叫道:“等老子穿好衣服,一定找你算账!” “真是不可理喻的蛮夷。” 沈老爷微微摇头,感慨道:“你到秦淮河,又不是我让你来的,如何能跟我扯上关系?” “再说了,说不定……” 沈老爷呵呵一笑:“是因为天热,你们自家脱了衣服。” 说完这句话,沈老爷转身离开,然后懒洋洋的说道:“诸位莫要围观了,这些都是北齐的使者,脾气可大的很呢。” “看急了,他们要咬人的。” 这话,再一次表明了这些齐人的身份,让朱满等人,更是恼怒不已。 朱满怒哼了一声,扭头带着几个下属,闯进了临街的一处铺面里,强行关上了铺门。 此时,他已经派人回会馆取衣服了,只要小半个时辰,他们就不复现在的窘态。 不过该丢的面子也已经丢完了。 进入到了铺子里之后,朱满虽然心里依旧恼怒,但是却也不是太傻。 他已经想明白了,刚才沈毅说的话。 是谁带他到秦淮河来的? 是裴元! 想到这里,朱满脸色再一次变得通红,他愤怒握拳,咬牙切齿:“好一个奸诈的南人!” …… 礼部衙门里,裴侍郎还在跟礼部尚书周伏据理力争,他开口道:“堂尊,原先不是说好了,让下官去跟那些齐人谈么,下官跟他们谈了两三天,眼见就要谈的差不多了,您怎么突然把下官喊回来了?” “谈?” 周尚书放下手里的毛笔,看了一眼裴元,淡淡的说道:“这一次齐人过来,无非还是要钱,从洪德八年开始,到洪德十年,三年时间,齐人每年要从我们大陈,要去三十万两银子以上,还不算各种丝绸布匹。” 这位礼部尚书面色平静,问道:“你今年,能谈到多少?” 裴侍郎咬牙道:“至多,也就是三十万两!” “下官再磨他们几天,说不定二十万两也可以谈的下来,北齐皇帝过五十大寿,两国又有姻亲,二三十万两,又算得什么?” “堂尊您也应该听说了,去年一年,东南几个市舶司收上来的银子,就有数百万两,二三十万两对朝廷来说,连肉疼也算不上。” “花点小钱,便可以换得天下太平!” 周尚书闷哼了一声,开口道:“市舶司的钱,户部的赵财神都没有能拿到手,你倒是惦记上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