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替皇帝决定。 因为他没有权力任命一个福建巡抚…… 见沈毅应下来之后,程廷知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开心的表情,反而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沈毅,问道:“沈学士,程某现在就可以把手里的证据交给你。” “还是不要了。” 沈毅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不是三法司的人,查贪腐的事情不归我管,证据给我也没有什么用,程藩台还是自己留着,如果朝廷派人下来查,那么程藩台再将这些证据交上去,不过……” 沈毅伸出一只手,放在了程廷知面前,开口道:“不过我需要程藩台的私章,在密奏上加一个印,免得朝廷真派人下来的时候,程藩台反口不认,那我就两边不是人了。” 听到沈毅这句话,程廷知不怒反喜,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私章,很痛快的递在了沈毅手里,微笑道:“沈学士心思缜密,我心里反倒放心不少。” 接过这个私章,认真看了一眼印上的裂纹,以及新旧程度,这才收到了自己袖子里。 这个时代的文人,基本上人人都有自己的私章,而且为了防止有人作伪,印章刻成之后,会故意磕上那么一下,磕出一个裂痕出来。 这种裂痕,磕一万次就会出一万个纹路,是万万作不得伪的。 收了程廷知的私章之后,沈毅看了这位布政使一眼,微笑道:“程藩台,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你我之间的对话,万不可对第三人讲了,在朝廷派人下来之前,程藩台要保全自身安全……” 程廷知微微点头,面色平静:“今日我已经见过沈学士了,之后我如果遇害,便是福建官场对我下的手,杀害朝廷三品文官……” 他缓缓说道:“这是斩首抄家的罪过,如果我真死在了他们手里,同样也能替朝廷,掀了福建官场。” 沈毅微微摇头,开口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说不定将来的福建,还需要藩台费心。” 他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程藩台拱了拱手,微笑道:“那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沈某还有些事情要办,这就办事去了,程藩台一定保重,等办完了手头的事情,我请程藩台喝酒。” 程廷知也站了起来,对沈毅拱手还礼,然后脸上露出笑容:“沈学士自去操忙就是,往后几日我会告假在家,深居简出。” 沈毅微微摇头。 “藩台今天见我,一定被有心人瞧在眼里了,还是不要太过异常为好,平日里该做什么,往后就继续做什么,旁人要是问起,藩台就说,跟我叙了叙甘泉书院的事情,顺便打探了一下我的虚实。” 说到这里,沈毅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他对着程廷知笑了笑。 “对了,藩台下午就可以跟中丞说,从我嘴里套出了一些话。” “告诉他,我准备在福州大闹一场。” 程廷知一愣,然后看向沈毅:“沈学士要做什么?” 沈毅微笑道:“最多一两个时辰之后,藩台应该就能知道了。” 说罢,沈老爷很潇洒的对程廷知拱了拱手,然后离开了这座燕云楼。 下了燕云楼,坐上了自己的马车之后,沈毅并没有立刻让车夫驾车,而是左右看了看,然后单掌举向天空。 很快,一个步履矫健的汉子,快步走向沈毅,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沈毅面前,对着沈毅微微低头:“沈学士,出什么事了?” 这是内卫的人。 刚才单掌向天的手势,是沈毅跟内卫约定的姿势,出事的时候,好第一时间召唤这些内卫。 沈老爷对着这个汉子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燕云楼,开口道:“福建布政使程廷知,就在这座楼上,我想请内卫派两个兄弟,跟他几天。” 这个汉子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微微摇头道:“沈学士,我们没有上面的命令,不能跟踪三品大员……” “不是跟踪。” 沈毅面色平静:“是暗中保护他几天,他的行踪以及所作所为,都不用告诉我。” 这个汉子认真想了想,然后看向沈毅:“这个,小的需要上报给校尉。” “你上报就是。” 沈老爷微笑道:“不过这人对陛下可能有用,内卫能帮忙还是尽量帮这个忙。” 说到这里,沈毅主动结束了对话:“好了,你去找你们校尉罢,我还有急事要办。” 说罢,他看了一眼车夫,声音低沉:“回住处。” 车夫立刻点头,驾着马车离开了燕云楼,约莫一柱香功夫,马车停在了住处门口,沈毅刚下马车,一身皮甲的凌肃便凑了过来,恭敬低头抱拳:“沈公,城里四个校尉营一共四百人,已经全部到齐,您吩咐!” 沈毅“嗯”了一声,问道:“那谭冯两家……” 凌肃立刻低头道:“已经派人盯住了,先前那几家被咱们拿到书信的士族,最近一段时间都深居简出,很少出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