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抱着她。” “……”许思意整张小脸儿都快烫得失去知觉了,仰起脖子,瞪大眼睛看他,认真道“有麻药是不会疼的。我不怕疼。” 顾江垂眸瞧着怀里的小家伙,沉声,一字一顿地纠正“不是你怕疼,是我怕你疼。” 许思意微微怔住。 这两句话,意思不一样吗? 好像很不一样。 就在她还在认真思考“她怕疼”和“他怕她疼”的具体区别时,边儿上的医生爷爷无奈地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那你就抱着她。我开始缝了。” 麻药的效果很好。 医生爷爷缝针的整个过程中,许思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明显的痛感。但,疼痛感不明显,冰冷的针线穿过伤口处皮肉的触感却非常明显。许思意把脸全埋进顾江怀里,小鸵鸟似的,一眼也不敢看。 顾江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家伙,一手环住她的细腰,一手掌住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抚性质地轻轻拍着,像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小孩子。 医生爷爷的手法很高超,没几分钟缝合就结束了。他给许思意的伤口上了药,再用纱布仔仔细细地缠起来,叮嘱顾江“一个星期之后带你小女朋友拆线。拆线之前,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剧烈活动。” 顾江点了点头,“谢谢。” 许思意后知后觉地抬起脑袋,看向他,脸蛋儿还是红红的“已经缝好了么?” 顾江“嗯。” 好快。 并没有很疼呢。 小丫头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有点自豪,“我就说我不怕疼的,对?”一副认真望求表扬的小模样。 顾江眉峰微挑,食指奖励性质地敲了敲她的小鼻尖。 她脸上的红云顿时更浓。 屋子里的护士被喂了满嘴狗粮,汗颜,终于用力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某只立刻逃也似的从大少爷腿上爬下来…… 医生爷爷坐回了问诊桌前开药方,说“我给你开几天药,促进伤口愈合。回去之后记得按时吃。” “谢谢您。”许思意笑吟吟道。 顾江去收费处付钱了。 许思意乖乖坐在急诊室外的走廊上等他。 这时医生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由笑眯眯,“小妹妹,我看你和你男朋友感情挺好的。” “啊。”许思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医生爷爷悄悄竖起大拇指,冲她眨眨眼,k一下,小声“小伙子真不错。好眼光。” 当许思意举着木乃伊同款小爪子跟着顾江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大雨倾盆,加上将近下午六点,正是下班晚高峰,整个桐市的交通拥堵到几乎瘫痪。 雨帘细密,举着伞的行人行色匆匆。 顾江坐在驾驶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水泄不通的路况,忽然出声“一会儿晚饭想吃什么。” 许思意愣了一下,回答“都可以。” “涮羊肉成么?” “嗯。”她乖乖地点点头,顿了下,又说“啊对了,我今天出来找你,其实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来着。” 顾江转眸盯着她。 姑娘雪白的脸颊上红肿已消,五根手指印也几乎已经看不见。她微微低头,没有受伤的左手拉开书包拉练,有点吃力地翻翻找找,须臾,找出一个纸袋子,递过来,嘴角弯弯,大眼水润明亮。 顾江伸手接过纸袋子,打开一看,眉头顿时打起一个漂亮的结。 里头是好几张照片的碎片,还有一管儿透明胶带。 “妈妈的照片被傅阿姨剪坏了。”许思意晶亮的眸有一瞬的暗淡,紧接着说,“我一只手没办法把照片都拼好,可以麻烦你帮我拼一下么?” 车厢里有几秒钟的安静。 半晌,顾江淡淡地嗯了一声,又看一眼她沾了点点血迹的浅色棉服,没说话,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进了辅道,转个弯,往桐市最大的购物中心驶去。 许思意看着窗外的街景,眨了眨眼,“为什么走这条路?” 顾江没什么语气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好像要参加你堂姐的婚礼,这衣服脏了,扔了重买。” “⊙ ⊙……”? 衣服脏了,不应该洗吗?扔了重买是认真的吗? 许思意茫然,“我明天的确要去参加婚礼,但是衣服脏了,我回家换一套就好了。” 顾江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嗤,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个破‘家’还打算回呢?” 许思意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靠在椅背上,开着车,眉眼间的神态和语气都又恢复成一贯的漫不经心,懒洋洋道“从今儿开始,你和那个‘家’没关系了。不许再回去。” “但是……”许思意嗫嚅着还想说什么,顾江却一踩油门,径直把车停在了一间女士服装店门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