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练地高兴,他也就不说什么。反正他会好好学武,好好保护她的。 除了学武,甄珠还又开始画画,只是依旧是躲在西厢房里,画的什么阿朗都不知道,他也习惯了她这样时不时就把自己关屋里,而且自动为她找到了理由——教他练武的镖师说了许多江湖故事,据说真正的武林高手练武时是需要闭关的,虽然甄珠是画师,但应该也需要闭关创作吧。 这样关在房里画了几天,甄珠发现,她积存的不纯洁画作似乎有些多了。 之前无聊画的,加上这几天画的,足足几十张,摞起来都很厚一摞。 正好,钱快花光了。 甄珠留下几张自己满意的,其余的统统打包,带着再次去了悦心堂。 天气炎热,街上行人都少了些,悦心堂的生意也越发清淡,半天没一个客人,伙计闲得无聊打苍蝇,方朝清则照旧在柜台后看书,他看地入神,甄珠进来都没察觉。 待得听到那柔柔细细的嗓子忽然又在耳边响起,他猛地抬头,就见那张宜喜宜嗔的脸趴在柜台上,主人挥手,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 “方老板。” 方朝清淡淡地笑:“你来了。” “嗯,我又来卖画了,方老板还收么?”她笑嘻嘻地问道。 她趴在柜台上,他坐在柜台里,她居高临下,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将方朝清笼罩了一般。许是天热,她的脸粉扑扑的,不如以往雪白,但却更鲜活,仿佛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一般,浑身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么?他想着,井水般波澜不兴的心情,也不由被她感染地快活起来。 “当然,你的画,有多少都收。” 第11章 生活啊 进了内室,甄珠将带来的画一股脑儿全拿出来,方朝清便吓了一跳。 “这次……挺多啊。” 甄珠抿嘴笑:“嗯,最近比较勤快。” 当着甄珠的面,方朝清也不好一张张地仔细看,只草草翻了下,数了数数量,“共四十八张,可对?”他说道。 甄珠浑不在意地点点头,事实上她根本没查过究竟多少张。 方朝清将图小心收好,放到靠近柜台的书架上,转身见甄珠依旧趴在柜台上,双手托腮,眼神清澈如水,让人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姑娘会是能画出那些春宫图的。 她的动作举止大胆随意,与男人交谈毫不羞怯扭捏,还敢主动兜售春宫图,与他讨价还价,这让他起初以为她是个精明成熟的人,然而几次接触下来,却发现她骨子里有种稚子般的天真与淳朴,除了第一次与他讨价还价争取了四六分成外,之后的合作,她完全信任他,对银钱也不在意。 得亏是遇上他,不然换个良心坏的,不知怎么坑她呢。 不过,也许正因为是他,她才这样放心呢? 旋即方朝清摇摇头,甩去这样的想法。 放好画,甩去脑海中不该有的心思,方朝清正色问了甄珠一个问题:“甄姑娘,您画……这种图,是为解一时之难,还是想做成长久的生意?” 甄珠眨眨眼,有些疑惑:“嗯?” 方朝清道:“若你只是暂时需要银钱,待银钱够了便不再画,后面的话我也不必说了。但若你想一直画下去,我倒有一个提议。” 甄珠“哦”了声,旋即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方朝清仔细跟她分析。 “这些天,我走访了洛城许多有卖这种图的书画铺子,也大致探清了这种图的价位,如悦心堂一般,普通画匠的画作不过千文上下,再低劣些的还有数百文的;而画技精湛些的画师,他们的画作则可以卖到数两银子;再往上,超过十两的,要么画作水平远超寻常,要么画师薄有名声,但一般都是后者,甄姑娘,如今你的画作便是在这一档,且是前者。” 方朝清顿了顿,甄珠看着他,认真等他继续说下去。 方朝清便又道:“再往上,便是大家之作,当世有名的,例如吴中画师仇十洲,仇十洲善画人物,尤长仕女,其书画颇受追捧,便是普通画作也是绝不低于十两一幅的,而他又好画春宫,除亲友间馈赠外,也有些流向书画铺子,他的春宫图,最低也能卖出五十两的高价,且常常是有钱难买,因仇十洲并不以绘春宫图为生。” 方朝清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见解:“以朝清薄见,单论春宫,甄姑娘的画完全不逊色于仇大家,且甄姑娘画法新颖别致,是当今乃至过往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画法,甚至——甄姑娘便是想借此名留青史,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评价可谓相当之高,若是被外人听到,恐怕会被嘲笑他不知深浅,一个书画铺子老板,拿一个毫无名气的女人与仇大家相提并论便罢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