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举着吊瓶。 孟占山的声音很低,却不怒自威:“去……把你们头儿叫来……我……有话说。” “咦呀?……” 疙瘩汉子又是一声,他对眼前的痨病鬼业已有些不耐烦了,“你他娘找死啊?敢在老子面前充大头?老子撕了你!” 一旁的小六浑身一震,赶忙拉扯了一下疙瘩汉子,低声道:“队副,不可……我看此人相貌堂堂,可能真是国军,要不干嘛被捆着?……” 疙瘩汉子大马金刀地笑了:“狗屁!他顶多是共军的逃兵,还他娘的国军?还上校参谋?老子撕了他。” “见了长官还不敬礼?……还敢撕了我?……你倒撕一个看看……是那个狗娘养的拦着你呀?……” 孟占山镇定自若,兼带诙谐幽默。 疙瘩汉子的眼一下就红了,大吼一声就要扑将过去:“王八蛋,老子这就撕了你——” 车下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慢——” 一个身如横板,厚似堵墙的汉子“蹭”的一下就跳了上来,声若洪钟地道:“彪子!你干啥?” “头儿,张头儿,你听听这灰孙子说的话,那是人说的吗?老子要是再不教训教训他,他就骑到老子头上拉屎啦,您别拦着,我非教训教训他!”疙瘩汉子又要上前。 头儿冷目如电:“嗯?……到一边去,让我先问问!” 疙瘩汉子一脸的不甘,可见头儿一脸冷峻,不由身不由己的退到一旁。 头儿微微叉开双腿,稳稳站住,他对一旁的美色视而不见,黝黑的面孔充满悍野之气: “你好大胆!胆敢冒充国军?” 孟占山微微一笑,笑得甚是鄙夷,“哈哈……冒充国军?……娘的……是你们在冒充共军……老子却是实打实的国军!” 头儿走到近前,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地直逼孟占山,“还他娘嘴硬,看老子不剐了你?” 孟占山镇定自若,“我说,我看你老兄大小也是个头目,应该有点脑子。我是71军上校参谋熊伟民,前不久刚刚被俘,你老兄要是有电台,向71军一问便知。把我救了,我们陈军长必有重谢!”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头儿将信将疑:“嗯,你说的倒不错,可老子是53军的,没法和你们军部联系。” “噢?……53军的?……太好了……”孟占山还是笑眯眯的,眼都不眨,“你们是来增援四平的吧,你们新编第30师206旅旅长郭仲达,是我的老上级,我们交情菲浅,你一问便知……” “哦?……” 这一下,头儿悚然动容,“你是郭旅长的部下?郭旅长可是我们周长官的红人……请稍候……” 头儿蓦然起身,冲车下大喊:“报务员,问问206旅的郭旅长,认识一个叫熊伟民的吗?……妈的,孙大拿,轮胎换好了没有?” “是!” “还没呢?队长,快了……” 车下先后回答…… 与此同时,驾驶室的门“砰”的一下开了,一个汉子麻利地攀上车厢,声音中甚是得意: “队长!队长!我找到了!在驾驶室的尸体上搜到一张介绍信和一个通行证,你看——” 头儿接过证件,看了两眼,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妈的,总算搞到了!” “嘿嘿,队长,这下咱们回去一定畅通无阻。” “嘿,这下可好了,奔袭了两天两夜,累得跟兔子似的,这下总算安生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