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由于他们的坚持,减弱了外墙上的火力,攻击部队得以炸塌多处外墙,踩着门板蜂拥而入。 敌人抵挡不住,纷纷向站内溃退,攻击部队衔尾急追,却迎面撞上一堵火墙。 火光中,站台上现出大批三角形或梅花形的集团堡,其明暗子堡有如鱼鳞片片,鳞次栉比,射击孔多如牛毛。 火舌喷薄而出,枪声响如爆豆,攻击部队一片片倒下,血腥味弥漫整个战场。 这是最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也是最惨烈,最血腥的几个小时,直到孟占山的老一团增援上来,方才拿下车站最外围的一个地堡群。 孟占山带着警卫员跳入核心地堡,几个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伪军被捆缚在角落里,身上己被愤怒的战士打得遍体鳞伤。 “怎么都是伪军?就这几个毛人也能抵挡我们这么久?”孟占山觉得很奇怪。 几个伪军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惊惧不定,其中一个佩带军衔的家伙却横眉怒目,用愤愤的目光盯着孟占山。 “娘的!不服?我叫你不服!”一个战士冲上去一脚把那个家伙踹了个大马趴。 “我操!”那个家伙怒吼一声,居然挣爬起来猛地向战士撞去,战士一闪,一拳捣在那家伙脸上,顿时鼻血长流。 “娘的!打死了我们那么多人,还凶?老子崩了你!”战士一拉枪栓,“咔吧”一声推弹上膛。 “来呀!朝这儿打!”那家伙兀自不服,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把脑袋往枪口上凑。 旁边一个俘虏吚吚呜呜地哭了,声音抖抖索索: “长官,别杀我们连长,他冤枉啊…… 长官,开始有日本人督战,我们不得不打,后来小日本撤了,还把撤退的坑道也炸了…… 连长说,别打了,都他妈是中国人,作孽啊! 我说,连长,咱们己经打死了那么多人,抓住没个好,打吧。 连长瞅着你们一片片冲上,又一片片倒下,他哭了,他说,都他娘好样的,这倒下的要是日本人该多好啊! 后来连长说别打了,死也不能再做孽了。于是我们就不开枪了,任凭你们往上冲。” 孟占山有印象,打到后来碉堡确实不开枪了,他还以为对方没子弹了。他瞅瞅射孔边,子弹箱还敞着,里面黄澄澄的子弹一排排的,他方知对方所言非虚。 孟占山大步上前,拍了拍军官的肩膀: “小子,我向来不待见俘虏,尤其是为虎作伥的二鬼子,可你不一样,你多少还有点人味,还有点良心…… 小子,作为一个俘虏希望你能配和我的问话,作为回报,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并让你享受一个战俘应有的待遇。” “你就不怕我骗你?”对方横眉冷对。 孟占山微微一笑:“娘的,是真是假我闻得出来!” 那军官忽然心念一动,“长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旁边有个伪军大喊:“哎呀!我认出来了,他就是当年攻打杨家桥车站的土匪头子!” 军官恍然大悟,“嗨呀,可不是吗?山东云蒙山的好汉,大当家的赵天霸!……我说,您怎么干上八路啦?” 孟占山哈哈大笑:“他娘的,老子本来就是八路!我姓孟,叫孟占山!” “哎呀,长官,说实话,弟兄们对您可是佩服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