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听别人说,那场表演是方大家自十岁登台以来唯一一次失手。 “方大家怎么会在我府上?”应如风问道。 方和常年浸淫在乐器中,气质极为温和大方。他柔柔地一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反而冷飕飕的,“小人奉摄政王旨意,前来教五殿下琴艺。” “我堂堂皇女,学琵琶不大合适吧。”在大兴,琵琶多在男子间盛行,女子间更流行古琴这类有圣人遗风的乐器。不过应如风没有多少艺术细菌,对任何乐器都一窍不通。 方和不以为意,指挥着仆从把各式乐器流水般地搬进琴房中,“小人对各类乐器都略有所成,不论殿下想学什么,小人都可以指点一二。” 应如风拿起一根鼓槌,在一面一人高的大花鼓上敲了一下,“那我选这个。” 她本以为乱敲一通就可以把方和气走,没想到方和直接握着她的手捶了下去。 咚的一声,她的虎口险些被震裂了。 方和没给她休息的时间,鼓点如同疾风骤雨般在房间中响起。 应如风在女尊国第一次被男人主动握手,愣是没有生出半分旖旎心思。一首战场上用的破阵乐敲下来,她从手心到肩膀都麻得没知觉了。 方和当乐师真是屈才了,这么大力气应该送去边塞修长城才对。 一个时辰后,方和施施然离开了琴房,眼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乐。而应如风则像块破布一般趴在鼓面上,两只胳膊无力地垂在两边,稍稍动动手指都觉得酸痛。 “殿下,棋院的王国手来了。” “殿下,画院的章画圣来了。” “殿下,书院的齐书圣来了。” “……” 应如风怀疑,应如行把所有她得罪过的人都挖了出来,派到她府上来折磨她,这种慢刀子割肉的感觉比直接给她一刀还难受。尤其是每位老师临走前都会春风满面对她说,“五殿下,明日再见。” 见见见,见个大头鬼啊!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偏生她还有苦说不出。应如行给她找的老师都是各领域的名家,是万千学子求而不得,恨不能掷万金以得一二指点的名师,出去诉苦只会被骂不知好歹,牛嚼牡丹。早知如此就让伊恒把她推进溪水里好了,躺在床上发烧总比学习来得容易。 跟众名师车轮大战后,和死鱼没什么区别的应如风被烛心从书房里拖了出来。 “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吧?”女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应如风格外想哭。 烛心拍了拍她的手,同情地说道:“殿下再坚持一会吧,新科武状元已经在练武场等着你了。” “武状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