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咱们就先挤着。”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儿女大了父母也拗不过啊。周妈妈又舍不得闺女,不愿闺女埋怨她重男轻女,那只能是先挤着。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其实,家里挤挤是能住下的。” “对啊,所以您急什么。放宽心,给她备结婚的东西吧。对了,我这有布,我给俊慧做结婚穿的新衣。这个您就别操心了。” “是嘛,你还有布啊?”周妈妈虽然惊讶,但没刨根问底。 “嗯,有呢。要不我拿给你,你给她做。” “行。你上班忙你的,我做就行。” 蓝裤子、衬衣,这一套中规中矩。当下不爱红装爱武装,最流行的是军绿。这布料非常紧俏,市区供销社已经断货好长时间了都进不到。所以洛兰也没给准备这个。 “妈、能不能想办法扯一丈二的军绿布啊?”正说着话周俊慧进来了,一开口就是这个。 “你想做那个穿?” “不是。是、我想给他做一身。他个子高,穿这个好看。” 洛兰对小姑子这种行为有些不快,但她作为嫂子什么都没说。尽人事听天命,她做嫂子的已经给了一身衣裳做结婚礼物就够了,至于其他,她们娘们自己商量吧。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她人命运。这婚是周俊慧非要结的,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至于结婚细节洛兰不介意,婆婆若是有办法给人家闺女弄来,她作为儿媳也不挑理。 且不说周妈妈为了大闺女的婚事头疼,洛兰周末和周青山一起骑车去了她们大队。他骑着车带的她,坐后座的感觉也不错。不用出力也不用关心路况,倒是有闲心打量地里的庄稼。 原先竖立着的玉米、高粱、谷子,如今全都被放倒,且只剩下了杆子。有些地里已经空的连杆子都不剩。红薯土豆胡萝卜也都起了,能看到院里堆着的各种瓜。北瓜、面瓜、南瓜、都是可以放地窖储存过冬的。 “婶子、还没来得及放地窖呢?”直接去的支书家,支书媳妇她认识,开口熟稔的打招呼。 “吆,洛兰啊,你可是稀客。来,来,快屋里坐。”女人说着给掀起了门帘,“刚弄回来,下午往地窖里放。今年红薯丰收,等下走的时候你拿上些,可甜。” “是嘛。咱大队红薯是出了名的好吃,我正想这一口呢。” “喜欢就拿些去吃,又不是啥稀罕货。” 她手里提着个纸箱子,支书媳妇这话说的也漂亮。一番客套进了屋子,洛兰坐下跟熟人先是唠了一会儿家常,这才进入了正题。 “孩子没吃过苦,想着给她找个轻省的活计。咱大队学校之前不是要找个代理老师吗,她高中生教小学没问题,婶子你看这事儿能行吗?” 说着话她将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炕上。麦乳精、红糖、东西是洛兰准备的。临出门周青山看了眼她那个箱子,但没问。此时看她将东西拿了出来,眼神暗了暗淡没说什么。 支书媳妇今年五十出头,是个非常和蔼的人。笑着说话的样子非常亲和。“你小姑子这城里文化人愿意来我们当然欢迎。只是这代理老师,我听你叔说一个月只有二十二斤粮,其他都没有。你看?” 二十二斤粮食,这还不够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嚼谷。难怪两年了没找到合适的人呢。 要是再过些年知青多起来倒是能找到,好多城里来的知青都有家里贴补。当代理老师不用下地,就跟其他老师一起种种学校那几分菜地就好。可如今这才刚开始,农村里想找这么个文化人,条件还这么苛刻,那可是难。 “不能再多给几斤吗?这点儿粮食,女人也有些不够吃啊。” “说是公社开过会,就这条件。” “那行吧。您把我叔喊来,咱当面说准了,看啥时候让人来。住哪儿?” “你等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