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栏外来回踱步,回忆起近来种种,猛地恍然大悟道:“大郎难道,当真对那贺兰香动了真情?” 谢折不置可否,牢房中寂静异常。 崔懿顿时全懂了,气急败坏道:“大郎糊涂!” “若说先前我只是觉得大郎不该与她继续纠缠,如今既得知她是王延臣的女儿,大郎便更该对她杀之后快才对,否则她若回到王家,岂非放虎归山?坐等着她让王家与康乐谢氏同仇敌忾,两家一起来对付你吗?” 谢折冷不丁道:“她不会。” 崔懿气得胡子直哆嗦,此刻在心中千万个后悔当初让谢折亲自入局,忍无可忍道:“你怎知她便不会?” 见谢折不回答,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崔懿气得头昏脑胀,心一横道:“我问你,你可知她如今已私下与萧怀信来往通信?” 谢折想到那两只萧怀信送的相思鸟,心情猛地闷堵下去,却仍是道:“那只是萧怀信一厢情愿,她从未起过与之合谋之心,断不会与之往来。” “从未起过合谋之心?”崔懿冷笑,“反正唇亡齿寒,我眼下也豁出去了,贺兰氏近来往金光寺走动的颇为频繁,而萧怀信恰巧常去金光寺为先人上香,难道这还能是巧合吗?大郎若不信,届时尽管随我秘密出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必大郎自有定夺!” * 金光寺。 崔懿特地将自己与谢折乔装打扮一番,刻意扮成了萧怀信身边侍卫亲信的模样,浑水摸鱼混到了房门外。 一门之隔,谢折与崔懿站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条件。”萧怀信的声音率先飘出,嘶哑难听,带着股子阴冷的艰涩,有血腥气萦绕一样,仅是听着,便令人心生不适。 有道娇媚温软的声音悠悠传出,懒洋洋的,却让谢折的眉心猛地跳了下子。 “丞相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死一个人和死一群人的区别吗?只要我能套出谢折口中实话,说不定可有力挽狂澜的作用呢。”贺兰香说道。 崔懿朝谢折递了个眼色,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没说错吧!她真的有猫腻! 谢折眸光微动,眼底风起云涌。 就在这时,萧怀信又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谢折。” 气氛蓦然一沉,谢折双目亮起,盯紧了门,不愿放过一丝动静。 安静如斯。 忽然,贺兰香沉声说:“因为不公平。” “我是恨谢折,我恨他杀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生活。” “可他对不起也是对不起我一个,他没有对不起天下苍生。辽北军营是他一手管出来的,叛乱是他平的,反王是他压的,凭什么你们这些始作俑者相安无事,他却要以死谢罪天下,凭什么!“ 贺兰香说到激动处,声音明显带了颤音,但旋即便被追来的理智压下,冷笑道:“这种没道理的事情,我看不惯。” “仅是因为看不惯?”萧怀信讥讽,“你这么为他鸣不平,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他才是你的夫君。” “他不是我夫君,”贺兰香话音落下,久久沉默下去,再启唇,嗓音苦涩地道,“但我心里有他。” / 崔懿听到里面的话, 再看谢折明显有些异样的脸色,顿时崩溃至极。 他把谢折带来这里,本意是让他认清贺兰香的真面目, 从此绝了那份因贺兰香生出的优柔寡断,结果人到了, 听到的却是贺兰香对他的一番告白,这算什么?他崔懿是来棒打鸳鸯的还是当月老牵红线的? 他本来是想让谢折与贺兰香反目, 现在好了,这两个人现在直接心意相通了, 下一步是不是干脆互诉衷肠成亲算了? 崔懿仔细看着谢折, 见他历来冷戾个人, 此刻眼中光彩却一点点汇聚成形,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