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语,等着齐宣做决定。 信心是信心,实际情况是实际情况。当年她的母亲还是宫里出来的掌事呢,结果因为娘家人身份不高,又是一个妾室的地位,仍旧被主母各种刁难。甚至“被害死”后,连口棺材也没有,就那么抛到了乱葬岗。 当然,也幸亏当年沈家人没有厚葬,不然真就活不过来了。 两人沉默许久,元瑾汐有些忍不住,从花丛后走了出来,“王爷。” “你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是么?”齐宣看向她,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情绪,虽然他已经认可了沈怀瑜说的话,但他还是想听到元瑾汐说愿意和他一起进京。 当年他就没能把她带走,为此遗憾了整整十年;难道这一次,他还是带不走她么? 元瑾汐回望着他的眼神,虽然她此时真的很舍不得拒绝他,但还是狠了狠心,垂下目光,“瑾汐真的不能随王爷进京。” 齐宣心里一瞬间难受得不行,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你说得对。” 说罢,起身离开。 元瑾汐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因为自从她遇到齐宣开始,就没见他这么伤心。 可是这一回她真的不能就这样随他进京。当然,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京城独自面对,她会用另一种方式,与他在一起。 无非就是再进京一次,反正也不是没去过。 回到房中的齐宣,只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元瑾汐甚至没跟过来安慰他一下,真是岂有此理。 “四海,吩咐下去,马上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就出发回京。” “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四海一脸激动,出来了好几个月,可算是能回京看老婆孩子了,他就等着齐宣下令回京呢。 齐宣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本来想接自己下令离开,表达下自己生气了,让元瑾汐主动过来,结果可倒好,真成自己要下令回京了。 真是气死他了。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他终于忍不住,“元瑾汐呢,叫她来见我。” 不多会而却,小七走了进来,“元姑娘说她让王爷生气了,自知有罪,不敢在梅园叨扰,就随沈公子去客栈了。她还说明天一早就会回怀安,免得王爷看到她生气。” 齐宣心里更气了,口口声声有罪,这像是有罪的样子?既然知道有罪就不知道来请罪么? 真真是气死他了! “都出去,看见你们就烦。” “是。”小七转身离开。 等到屋子里只有齐宣一人时,他更气了,这些人怎么回事,真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屋里了,连茶水都不知道给他上。 渴死他算了。 齐宣和衣往床上一趟,心里仍止不住的生气。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小七的声音,“王爷,我刚刚忘了件事。” “一边去,本王不想看到你。” “可是……”小七的声音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气得齐宣起身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想扔出去,别人家的小厮都知道主子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他可倒好,整个一个愣头青。 “可是……元姑娘想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齐宣立刻放下手里的茶壶,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过来。” “是。”小七颠颠地泡过来,把怀里的东西放桌上。 “元姑娘临走时交给我的,说王爷您看了一定喜欢。” 东西包着一方素帕,与他上次强行揣在袖口里的那件相同。拿起来后,东西入手颇沉,即使隔着东西,也能感到东西质地很硬。 打开后,只见是一方镇纸,整体造型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镇纸的质地,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沉稳有力又质地光滑。 这种石头他在怀安见过,是当地的特产,被誉为大梁境内最适合做镇纸的石头。联想到元瑾汐就是属兔的,看来这就是她的乳名“小镇纸”的来源了。 齐宣打把兔子放在掌心里摩挲了几下,忽然间就露出笑容,心里的气愤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