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稷旻这一问,将朱伽莲问的生生愣住。 眼看自家姑娘样子不对,?朱伽莲的婢女抢白道:“回殿下,是皇后娘娘。” 朱伽莲心头一跳,?面露不悦:“混账东西,殿下跟前也是你能放肆妄言的……” 稷旻:“朱娘子何必动怒。”他笑了笑,看向婢子:“我母后是怎么说的?” 婢女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提着命继续扯谎:“殿下忙于公务,皇后娘娘一直都很牵挂殿下身体康健,姑娘看在眼里,?便想为娘娘分担,这才得知殿□□寒之症。姑娘全是因关心殿下才这样做的!” “哦?”稷旻打蛇随棍上:“江娘子还嘱咐什么了?” 朱伽莲心头一跳,就听身后婢女无知无觉继续道:“说了些殿下的饮食喜好,处事的脾气秉性,?还……” 声音戛然而止,?婢女惶恐抬头,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是奴婢去问的,与姑娘半点关系都没有……” “够了。”朱伽莲舒了一口气,起身跪下:“正如殿下所言,伽莲是得江娘子指点,才做了这些事,?伽莲私自探听殿下隐私,请殿下治罪。” “姑娘……”婢女急了,想要求情,被朱伽莲一个眼神堵住。 稷旻放下瓷勺,拿过一旁的软帕擦手:“朱娘子何必急于告罪,坐下说话吧。” 朱伽莲眼神动了动,明明是要紧的时刻,她一颗心却逐渐平静下来,正如面前的男人面对自己时,永远是这般波澜不惊之色。 但其实,他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喜怒哀乐。 只是让他亦喜亦怒亦忧亦念的人不是她罢了。 稷旻:“朱娘子之用心,孤深表谢意,只不过……” 朱伽莲眼帘轻抬,看向太子。 稷旻笑意不及眼底,语气里还藏着点狠劲儿:“江氏的鬼话,可别再信了。” 朱伽莲和身后婢子齐齐愣住,婢子想到什么,面露怒色。 倒是朱伽莲竟淡定着:“鬼话?” 稷旻幽幽道:“不错。别瞧她一副乖巧模样,实则小气又计较,朱娘子贵族出身,所学所受令你能欣然接受的事,与她而言根本不可能。这样小肚鸡肠又斤斤计较之人,你竟也敢信。” 朱伽莲没有回应,若有所思。 稷旻又道:“所以,若她再自作聪明来与朱娘子说这些,朱娘子不妨放开了斥责她,也好叫她长长记性,再不敢胡来。” 朱伽莲默默地把这些话在心头过了一圈,忽轻嗤一声,竟是笑了。 婢女吓一跳,她没见过姑娘这般失态。 朱伽莲拽着的手松开:“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殿下只管一眼瞧见此事之后是谁手笔,却并不知,伽莲也是放下极大地自尊来向另一个女子学着如何讨好您。” 听到这番话,稷旻忽然出神。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对玉桑发泄过同样的情绪。 他身份高贵,却因宠爱她一再放下尊严与姿态。 他把这种与身份相冲的行为,当成天大的付出和退让。 与之对应的,是她为求两全,赔上自己的性命。 回过头来再看,他忽然就觉得当日厉声质问她的那个自己有些可笑。 稷旻:“这话或许会让朱娘子难堪,但朱娘子的自尊骄傲,与孤何干呢?” “你自愿放下舍弃,即便未能得到回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