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太子心系社稷,万事民为本国为先。 他曾说过,朝廷拨的每一文钱,都得用在江山社稷,国泰民安上。 玉桑的心头忽然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刺痛之后,又生了些火气。 她那么辛苦卖力的长大,比任何人都惜命,若非万不得已,岂会自寻死路? 若说当日她有什么不愿伤害太子的理由,首要一个就是他确然会是个好君王。 他虽孤高骄矜,但在江山社稷上的热血与劲头,曾令玉桑真心钦佩。 可这混账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丢出来的仿佛不是金子,而是石头。 你就不怕江山为你哭嚎,百姓将你唾骂?! 玉桑缩手藏拳,忍着跳起来暴打他狗头教他做人的冲动,硬声道:“爷到底是什么人,目的为何,又为何要选我?” 太子眼锋漫不经心扫过轻纱薄衫下若隐若现的粉拳,有条不紊的解答:“实不相瞒,在下乃朝廷命官,却是个担着劳心事,领着微薄禄的芝麻小官,其他的,姑娘知道的少些反而安全。” “曹広为骇河河霸,扰乱此地漕运已久,我奉命前来平定骇河漕运之乱,却碍于曹広这条地头蛇太过强劲,不得不对症下药,以毒攻毒。” “三教九流人士聚集,异类容易被察觉,这种场合少不得纸醉金迷,姑娘的身份最适合混进去,弱质女流,也不易引起防备。” “再者,我已打听过,艳姝楼的姑娘只有正式挂牌后才会出面接客,接客前,老鸨为制造噱头新鲜,往往不会叫你们在客人面前混脸熟,至于姑娘,更是艳姝楼的一个特例。换言之,姑娘在这里长大,对城中人事风情熟悉,客人却未必都知道你,让姑娘去,很是合适。” 除了第一段的胡说八道,后面两段倒是合情合理,玉桑悄悄在心里认可。 这样听来,到还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太子。 就是谎话编的毫无水平,吃力不讨好的芝麻绿豆官,能出手这么阔绰? 不过,他为何没有为滇南军务奔忙? 还是说这一世一切都不同,所以同样的时段,太子的事也从滇南军务变成了益州漕运? 不,这些还不是要紧的。 前一世,玉桑进曾得姐姐悉心教导。对待太子的女人该是什么手段,对待太子又该是什么手段,她完全是按照姐姐教的那一套去做。 譬如对待太子,就该与他同心同德,做一朵理解支持他的解语花。 别人不懂你的事我都懂,别人不珍惜你的地方我都万分珍惜。 别的女人只图你年轻英俊位高权重,我却爱你的灵魂! 若按照上一世的做派,玉桑此刻就该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表现自己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自然不能按照那一套行事作风来应对。 得反着来。 什么样子最令他失望就怎么来。 她才不要再与他搅和一起。 这一世,她要无忧无虑,好吃好喝的度过,再不会将宝贵的小命赔给他! 玉桑深吸一口气,抬手掩唇,黑眸波光盈盈,灵动流转:“奴家虽是个爱财如命的小女子,但也知道,命都没了,多少金银都是枉然。” “官爷这话说的含糊其辞,内里却藏了许多凶险。奴家只想靠这副卑贱之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