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微笑,可惜没有成功,他道:“闻于野,不嫌弃臭。” 洛小头一骨碌爬起来,道:“我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明天到庙里烧香还愿去!对了,还要把韫辉带来见你!” 到晚上的时候,贺兰山就能睁开眼睛了,他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床边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怎么也看不够。 在他昏迷的这些时日,韫辉没能和他有什么交流,但所幸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是天性使然,韫辉见了他就知道亲切,他也不认生,主动爬上床往贺兰山怀里钻。 贺兰山流着泪,感受着这个孩子温热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那么软,那么小,是他的一部分,也是他和闻于野永远斩不断的牵连。 石志义抱着儿子,洛小头坐在床边,胖娃也在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贺兰山一一从他们脸上看过去,含笑道:“让你们久等了。” 洛小头道:“你也知道啊?那你可得快点恢复,最好明天就能跑能跳的,否则,我可没耐心再等你了!” 贺兰山点点头,道:“我会的。对了,我醒了的事先不要告诉闻于野,我想给他个惊喜,带着韫辉去京城找他,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远在京城的闻于野还全然不知,他即将迎来人生中最重大难忘的一天,迎来和贺兰山的崭新人生。 贺兰山在府中休养了三天,他醒了之后身体恢复得很好,寒症已除,他不再觉得骨子里透着寒气了。现在他只需要下床多走动,让自己能够尽快自理就好了。 这天,贺兰山准备起行了。他还不太能自己把路走稳当,于是石志义搀扶着他上了马车,护送他向着京城而去。 韫辉第一次出远门,在马车里兴奋极了,上蹿下跳的,但他也很听话,贺兰山让他安静一会儿他就安静了,乖乖地坐在贺兰山怀里听贺兰山讲故事。 韫辉高兴地发现,贺兰山讲故事的能力比闻于野强多了,身上还有很温暖的气味,韫辉非常喜欢挨着他。 两个人累了就在马车里睡下,醒了就欢声笑语叽叽喳喳,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京城的城门口。 贺兰山从车窗望出去,京城大概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那些街道,商铺,基本没什么变化,不过…… 贺兰山定睛一看,那里好像新建了个刑台,上面竖了个十字架,绑了个什么人,披头散发的,低着头看不见脸。 那个人旁边有两个衙役看守,其中一个望望天,被太阳晃了下眼睛,好像就有脾气了,反手一鞭子抽在犯人身上。犯人身子一抖,不敢吭一声,看起来可怜极了。 贺兰山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探身出去对石志义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