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说着深深叩拜道:“臣恳请皇上三思!” 皇上许久沉默,慢慢喝完了小半碗汤,才放下勺子擦着嘴道:“爱卿啊,方才摄政王和朕说,可以让都泰可汗再送一个儿子过来,等送到了,就让拓跋敕戎回去。拓跋敕戎也说了,等看望过他父王,他还会回来的。” 尚书令深吸一口气,道:“皇上啊!拓跋敕戎的才能臣看得出七八分,都泰可汗剩下的那些儿子的才能臣也略微知晓,臣可以肯定,他们当中绝没有比拓跋敕戎更优秀的!皇上,拓跋敕戎这一回去,等到都泰可汗薨逝,那么谁会是继任的新可汗?皇上再想,摄政王帮他回到故土,坐上可汗之位,拓跋敕戎会不会感激他,会不会怨恨软禁他这么多年的戚氏皇族?” 皇上的面色一点点沉重下去。 其实他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郎,但继位以来的磨砺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稳重许多,一双眼盯着尚书令看的时候,也是漆黑幽深的。 尚书令膝行上前,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压低了,听起来却更如惊天霹雳一般振聋发聩。 “微臣甚至有些怀疑,都泰可汗突然病重究竟是真是假,这时间未免也太凑巧。鲜卑的土地毗邻陇西,摄政王又如此尽力地扶持新任陇西郡公,在那里安插了许多他的人,他的副将任郸突然被调回来就是证明。若是哪一日他们内外勾结,潢池弄兵,皇上预备如何处置?” 皇上垂眸看着桌上的茶盏,须臾突然暴起,抓起茶盏狠狠掷向地面,砸了个粉碎。 * 这几日降温降得厉害,一下子就冷得彻骨,天空灰暗阴云密布,看起来很快就要下雪了。 卖炭的老婆婆每天早晚两次赶着驴车走街串巷,路过贺兰山家门口时,洛小头把她叫住,买下了她全部的炭。老婆婆高兴坏了,把筐都直接送给了洛小头。 洛小头给了钱,回屋把胖娃叫来帮忙搬炭。胖娃这阵子正在减肥,每天动得多吃得少,现在正饿得头晕眼花,更不想干体力活了。他一边搬一边碎碎念道:“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她不是天天都在外面卖炭吗?下回看见了再买嘛。” 洛小头道:“你知道什么呀!马上就要下雪了,我们把她的炭买完,她不就能早点回家休息吗?她穿得那么单薄,手都冻红了。” 胖娃委屈道:“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呢?我昨晚被活活饿醒了起来找宵夜吃,偏偏遇上你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只是想吃个鸡蛋,你都不让我煮!” 洛小头不理他了。 主要是他不想谈论昨晚的事情,毕竟大半夜被自己的夫君气到躲在厨房里哭这种事,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丢人。 倒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