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痴心妄想。卑贱之身,怎配玷污王爷的床榻。” 十六爷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 大婚将近,十六爷不必再去国子监上课,贺兰山作为书童也一并清闲下来。 胖娃好几日见不到他人,贺兰山一回房,胖娃便地动山摇地跑来,眼泪汪汪道:“兰哥儿!你去哪里了!为何不带上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贺兰山被他轻轻松松地高高举起,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抓狂道:“快放我下来——!” 胖娃听话地把贺兰山跟个花盆似的搁在窗台上,旋即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兰哥儿,我要告状,你不在这几天,我又让人欺负啦!” 贺兰山揉着太阳穴,虚弱道:“这次又是谁呀?” …… 一盏茶的工夫,贺兰山带着胖娃对欺负他的小厮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他们用泥巴捏成便便的形状,放在一人被窝里;趁一人午睡时在他脸上乱画;戴上鬼面具藏在另一人床下…… 一时间王府里四面楚歌、哀鸿遍野,叫骂声此起彼伏。贺兰山功成身退,和胖娃一块儿去厨房端了两碗绿豆汤。 胖娃体胖多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半。贺兰山看他一仰脖便将整碗绿豆汤尽数倒进喉咙里,便笑道:“好啦,解解渴便去换身衣裳吧,待会儿风一扑当心着凉。” 胖娃搁下碗去了,贺兰山独自坐在树荫底下乘凉。 他方才一直没说,但折腾这么久,贺兰山已经轻微中暑了。他头有些晕,便歪着身子往树上一靠,闭上眼缓缓精神。 贺兰山有时会想,他大概是金枝玉叶的身体却错投了苦命的胎,像他这样热到中暑也一滴汗都流不出来的身子,在夏日稍有劳作就苦不堪言,如果不是侥幸做了十六爷的书童,他恐怕真要活不下去了。 思及此,贺兰山不由得轻声叹息。 再睁开眼时,贺兰山已然将所有惆怅的情绪尽数泯去,他一口气喝干绿豆汤,扶着树站了起来。他回到自己房中,用钥匙打开床头的小盒子,里头是他攒下来的钱。 他这种卖身的下人是没有月例银子的,但十六爷有时会随手赏点金银细软,贺兰山也无处可花,全都锁起来妥善放好。 揣了些钱在怀里,贺兰山去和胖娃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出门。 他来到最近的一家药铺,管那里的大夫要了一副避子汤。 等药配好的时间,贺兰山坐在药铺的板凳上出神。他不得不为将来做打算了,既然闻于野不准备要他,贺兰山即便得了十六爷的恩典,允许他离开王府恢复自由,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独自养活一个孩子——他连自己都未必能保全。何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