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刚到军营的时候,种过一年的地,主要是种些地瓜、苞米一类。我们现在有五亩地,可以种三亩稻,一亩地瓜一亩苞米,一年下来还能有不少富余。” 席安计划着,突然站起身指着院内的一块地,用手指一划道:“等春耕过后,我把那地开起来,种点时令的蔬果。齐寐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安排种上。” “春耕?”齐寐顺着方向看过去,疑惑的歪头,素白的指搭在下颚,指尖泛起健康的粉红。 “我们不是要建屋吗?” “啊,这个。”席安顿了一下,终于从一堆东西中挑挑拣拣出有用的,抱着东西蹲到齐寐的面前,神情认真。 “我答应席老爷子不再去追回银子换断亲书和田契,可能有点突然,但你别担心,我在钱庄里存的钱足够修房子了。” 齐寐呆了一下,惊讶的问:“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要求?” “这钱本就是给他们的断亲钱。”席安回答,又道:“我本不想要回的,但他们欺人太甚才想给他们点苦头吃。席老爷子能保证不会再找麻烦,换我放弃银子,予我断亲书与田契。” “我觉得划算,便答应了。” 到底还是不在意的缘故。 若是寻常人平白放弃这一大笔钱,定是要依依不舍,心疼至极。 于席安而已,一笔钱买断关系,让那群人不再找麻烦,倒是划算的很。 何况席老爷子说的对,那是席家的东西,她拿着都嫌恶心。 这一番话叫齐寐听了,倒是蹙起眉,眉宇间忧郁难掩。 他扼腕道:“早知如此,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断亲书给要到来。” “我瞧那些人的架势,只怕这断亲书还要再生波折。” 席安无所谓道:“要是三天后断亲书还没送来,就把他们告了。至于那几百两银子,也一并要回来好了。” 她捡起地上的工具,带着几块木板蹲到被破坏的摇摇欲坠的大门前,拿着东西就开始修复木门。 这木门用了好些年了,被一顿敲敲打打,实在破败不堪,瞧着也不像是能用的样子。 席安尝试修了一下,发现这门确实修不好之后,果断放弃起身去了隔壁院子找张叔。 也是来得巧,张叔今天去镇上把前些天猎到的猎物给卖了,那次打猎东西不多,张叔期间是又上过山的,凑今天卖了,分给席安七百八十文。 席安拿了钱,把要换院门的事说了。 张叔看着被破坏成那样子的院门直叹气:“都是一个家的孩子,席家怎么就这么过分,实在是欺人太甚。” 席安不置可否,冷着脸,神情自若。 院门破成这个样子,也确实要换了。 农村里有木匠,可以去买个木门回来换。 张叔就把人带去了张木匠家,张木匠是十里八乡最好的木匠,日后席安修房子都有拜托到她的地方,正好过来见一见。 张木匠家在离村子不远不近的地方,靠近村道,院中堆满了木头摆件,细碎的木屑散落一地。 咚咚—— 农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张叔敲过门直接推门而入:“老哥哥,你在吗?” 从屋中走出一个叼着烟杆的细瘦男人,面上留着须发,皮肤裹着骨头,从外表看像是个枯柴,手上满是雕刻磨出的老茧。 “呦,这不是三儿吗?来找什么事?”张叔家中排行行三,有好些熟悉的同族人都会叫三儿。 张木匠叼着烟,锐利的眼扫过席安,眼帘微垂下:“怎么,这丫头把钱要到,要建屋啊?” “嗐,建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张叔摆了摆手,把席安今天的遭遇说了。 听完席家人那仿佛失了智一般的操作,张木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冷冷道:“席家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那可不是……”张叔满腹怨气。 莫说他与席安交好,看好席安这个后辈,就是寻常席家人这三天两头来闹,也是叫人头疼。 两人寒暄一阵,这才进入正题。 张木匠把一直沉默不语的席安叫进屋子,他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做好的门可选,只有一扇用来做样品的,放了好几年了。 他指着木门道:“这门你若是要,两百文卖给你,我给你搭把手帮你装起来,今日就可得用。若是不要钱,那你可得等上一天,等我重新做一扇。” 席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点了头:“就这个吧。” 她从袖中倒出几串铜板,数出两百文给他。 张木匠得了钱,转头叫了家里的儿子帮着把木门抬出去。 张木匠的儿子如今也快二十了,实在家贫,还没娶上媳妇,看着沉默寡言,生得五官端正,有个把子力气。 席安又生得漂亮英气,一身气质绝非等闲,叫人忍不住转头去看。 张叔瞧见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