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起来不像是嘉禾的针脚和刺绣。 嘉禾盯着锦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答道:“这个锦囊似乎是几年前在边关之时温潭给我的。他说这是他先生让他给的。” “我与温潭的先生未有过交集,再那时凉州危急,我忙着在伤兵营替将士们疗伤换药,无暇顾及其他,便先将这个锦囊收了起来。” “之后战事结束,你被带进天牢,我心急如焚,哪还记得这个锦囊。这个锦囊便一直收在府库里未打开看过。” 沈云亭记得温潭那位从不露面的先生,是温潭的夫人。他前两个月听白城前来述职的官员说温潭与他夫人刚添了个女儿。 时隔多年嘉禾打开锦囊,锦囊里头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嘉禾伸手将装在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张小纸条,纸的颜色已经泛黄。 嘉禾将折叠的纸条打开,纸条上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 对不起。 纸条背面还写着另外四个字—— 万事如意。 嘉禾看着上头的字迹久久无言,神色微变。 沈云亭看向她:“怎么了?” 嘉禾垂着眸捏着纸条,良久之后回道:“这个纸条上的字是银朱写的。温潭的先生是银朱。” 沈云亭“嗯”了声,面上没有太大的惊讶之色。 嘉禾望向沈云亭道:“你早就知道了?” 沈云亭回道:“隐约猜到一些。” 他顿了顿理着思绪对嘉禾道:“前世我曾与温潭熟识,他家中务农,后入京赶考中了进士,一生致力于农桑,种出过一种旱稻,救过饥荒。陛下很赏识他,想封他做户部尚书,却被他拒了。” “他这人很有意思,别人上京赶考多少为了博个前程,他却是为了个女子。陛下问他为何不愿做大官,他答说:佳人已逝,没意义了。” “前世温潭到死都未娶妻,也没人知晓他的佳人是谁。” “今生在白城时倒是挺他提起过,他年少时去京城游玩偶遇一位姑娘,一见那姑娘就误了终身,非卿不娶。” 嘉禾眨了眨眼:“可光凭这些也猜不到啊。” 沈云亭捏了捏嘉禾的脸颊,笑道:“光凭这些只能断定温潭娶的女子必然是他心悦的那位女子,以及那位女子是京城人士。可你知前世我第一次遇见温潭是在何地?” 嘉禾顺着他问:“何地?” 沈云亭道:“在江太傅的寿宴之上。” “温潭这人特立独行从不与人应酬脾气怪得很,这样的人却去做了江太傅的门生,我猜他心悦之人大约与江太傅有关。” 嘉禾看向窗外,成对的麻雀正停靠在树枝上叽叽喳喳。 似乎很多事冥冥之中皆有关联。 银朱离京后便与江太傅府断了关联,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江太傅也从未派人去寻过她,仿佛从未有过她这个女儿。 去岁江太傅纳了房貌美小妾,那小妾为他添了位小公子,听说江太傅对那位小公子疼爱有加给予厚望。 嘉禾对银朱感情复杂,一时五味杂陈。 沈云亭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瓣:“想什么呢?” 嘉禾伸手捧住他的脸,回给他一个吻,轻声回道:“想能被人爱着挺好。” 沈云亭加深了这个吻,我会一直爱你,他心想。 * 日子一天天过去,穗穗安安分分在嘉禾腹中长大,嘉禾害喜倒还好,只是总觉得犯困。 嘉禾躺榻上休息的时日多了,照看愈宝这个重担便正式落到了沈云亭身上。 沈云亭边忙公务还需分神盯着愈宝读书习字。 臭小子平日最喜欢在阿娘面前卖乖,轮到对着他时就喜欢变着法子折腾他。 愈宝正是对任何事都好奇的年龄,总会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叠叠,为什么蚊子喜欢咬愈宝?” 他不知道。 再比如:“叠叠,为什么愈宝长得这么像你?” 他是他儿子,长得不像他难道像他的小木剑叔叔吗? 还比如:“叠叠,愈宝为什么会有弟弟妹妹,弟弟妹妹是从哪里变粗来的?” “……”他不想答。 自嘉禾有孕起,愈宝就乖乖地跟在爹爹身边,不去打扰阿娘和肚子里的小宝宝休息。 沈云亭信誓旦旦地同嘉禾保证,自己照看愈宝照看得很好。 嘉禾起初很放心,知道某次无意间看见了愈宝的功课。 愈宝在私学读书习字,除了每日需练写先生教的字之外,隔几日还得学写一句话杂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