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的外室子。 嘉禾没把唐露芝的话放心上,她这人一向说话不过脑子尖酸刻薄,但真让她干什么坏事却又干不出来。 比赛结束,她抬手拭去额前的汗,顶着一张累到涨红的脸,默不作声牵着马离开马球场朝马厩而去。 沈云亭朝嘉禾远去的身影望去,远远跟在她身后。 嘉禾把马牵回马厩,马厩只有那位奇怪女工正在喂马。嘉禾将马还了回去,转身离开马厩。 女工望向嘉禾转身离去的身影,露出一双含恨的眼睛,风吹开她包在头上的布巾,露出她一张遍布疤痕的脸。 嘉禾还完马便朝马球场走去,球场之上又开始了新的一局,唐露芝为了挽回面子,逼着定国公世子再来一局。 球场上正打得火热,“砰”一声唐露芝一杆子打偏了,马球“嗖”一下朝嘉禾的方向飞来。 唐露芝远远地望见了,朝嘉禾喊道:“程三,帮我把球捡回来。” 嘉禾应了声“好”。 唐露芝打过来的马球朝镜湖边滚了过去,缓缓滞在了湖岸边上。 嘉禾走到湖岸边,蹲下/身捡起河岸边上的马球,正要转身回马球场,忽从身后传来一股力量。 有人趁她毫无防备,从身后猛推她,把她逼近了镜湖里。 “扑通”…… 在掉进湖里的那一瞬,嘉禾看清了推她之人的样子,是那个马厩里喂马的女工。 她包在脸上的布巾被风吹开,露出狰狞的脸庞,这张脸赫然是她的堂妹程令芝。 三年前,程令芝为了陷害她,在她酒中下了合欢散,谁知那酒被沈云亭喝了。长公主替儿子报复,给她喂了大量合欢散,让她生不如死。 她被赶出晋王府后,被人丢进了乱葬岗。至今音讯全无,本以为她死了,原来她还活着。 嘉禾整个人没入了水中,她伸手挣扎水花四溅。程令芝随嘉禾跳进镜湖之中,趁嘉禾慌乱,扯住她的发,发狠地将她的头死死按进水里。 发了疯的人力气很大,程令芝摆明了要置嘉禾于死地。嘉禾整个人浸没在水里,旁边模模糊糊传来程令芝沙哑含糊的嗓音。 “你不会水,我教你啊。” “都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坐在那里享福?” “我早就不想活了,还攒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让你也不好过。” “去死吧。” 春日冰凉的水灌入嘉禾鼻腔,没法呼吸,意志逐渐涣散,挣扎着的手没了力气,垂在了水中。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咚”一声,有个素色衣着的身影跳进了湖中。 窒息令她眼前模糊,她感觉到有人伸手托住她的腰,那人身上素色衣袂在水中飘荡,将她扯离了程令芝的魔爪。 沈……云亭。 程令芝一声痛呼,鲜血同她背后渗出,浸染了整个湖面,她没有任何求生之欲,只是狰狞地睁着眼随水流沉入湖底,似怀着满腔遗恨离世。 沈云亭托着她整个人往上,直至她的头浮出水面。 嘉禾恍恍惚惚望着将她抱在怀里的沈云亭,他长而浓的眼睫上挂着晶亮的水珠。 沈云亭沉声紧张唤着她:“嘉禾,醒醒,没事了。” 嘉禾气力全无昏昏沉沉挂在他身上:“你……怎么……在这?” “我……”沈云亭不敢说他一直远远跟在她身后。 初春镜湖水凉,长时间泡在里头非冻伤不可。沈云亭顾不了那么多,托着她往岸上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