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骆远改口叫了她“媳妇”, 嘉禾愣了愣, 低下头浅浅一笑。 骆远红着脸向嘉禾讨要:“我都叫你媳妇了,你是不是也该喊我一声夫君?” “啊。”嘉禾恍然,“是。” 屋外风雪呼啸, 嘉禾抬头望向骆远笑了笑,正欲开口,屋门“哗啦”一下被人推开。风雪闯了进来, 带来满室凉意。 是爹爹来了。 永宁侯高大威严的身影站在门前, 寒风刮着他长袍翻飞,眉间紧皱着,神色严肃焦急。 嘉禾疑惑:“爹爹, 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阿远。”永宁侯神情沉重道,“阿远立刻得跟我离京。” 骆远怔了怔,即刻反应过来:“是战场上出什么事了吗?” 永宁侯道:“三十万突厥大军忽然来袭,已经到了玉门关外三十里处, 边关来信,着你我即刻前往前线赴援。” 骆远看了看穿着红嫁衣的嘉禾,问道:“等不到明日了吗?” “情况紧急,耽误不得。明日启程恐有失战机。”永宁侯道,“婚宴怕是办不成了……” 这些年突厥频频犯境,小磨小擦不断,知内情之人都明白,大邺同突厥迟早会有一场大战,却未曾想这场大战来得如此之快。 三十万大军来势汹汹直逼玉门关,大战即将来袭,情况不容小觑。 骆远脱下了新郎帽子,对永宁侯道:“您先去,我过会儿马上就跟来。” 永宁侯看了眼嘉禾,又看看骆远,叹了口气应允了,转身离去将门带上。 精心准备的婚宴是办不成了,本以为来得及却未曾想会出了这种意外。如今正是深夜,连准备好的婚书也无法给官媒公证。 风雪夜外边狂风呼啸飘雪乱飞,嘉禾的心也如窗外狂风乱雪一般纷乱。 一室寂静,骆远低着头捧着从头上摘下新郎锦帽,平日五大三粗的人细细思量了好半晌,才开口对嘉禾道:“小禾苗,我……” “快去吧。”嘉禾懂骆远要对她说什么,“先有国,后有家。你我都是将门出身,国有难,自当以国为先,我明白。” “对不起。”骆远眼里满是失落和愧疚,失落因为期盼已久的婚宴落了空,愧疚他不能给嘉禾一个风光的婚宴,在婚宴前夕要弃她而去。 嘉禾摇头:“没有对不起。” 骆远惭愧地笑笑,脱下身上大红外褂:“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 骆远曾说过自己想跟他阿爷一样,为国而战当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最初只有这个念头,可真正站在战场之上为护卫国土,抛头颅洒热血之时,他忽然体会到了,为何当年他阿爷一生为了信仰而战,即使被信仰所背叛,被迫背上骂名,也不悔战死在这片疆土之上。 因为热血和赤诚之心。 嘉禾摘下头上珠翠凤冠,道:“走吧,送英雌出城门。” 风雪夜,寒风刮得人脸生疼,嘉禾骑着马同骆远前行在无人的街道上,天上落着雪,地上积了银白,她一身鲜红嫁衣成了茫茫白色中唯一的色彩。 马蹄声略过无声的大街,终是来到了城门口。 等在城门口的小将,看到骆远来了,走到他跟前道:“将军,我们赶紧启程吧。” 骆远转头不舍地看向嘉禾:“小禾苗,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