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次虽发了大水,但伤亡人数对比前世少了一大半。大水过后,虽有疫病,但都控制在小范围内,并未祸及京城多地。 也因如此,国库拨出的赈灾银比之前世节省了不少,也有了余钱为凉州前线扩充军备粮饷。 年初灯会之时,她还提醒过太子要小心疯马。太子心细且他答应了会多留意。 嘉禾也不确定前两世发生的事是否这一世还会再重演。还是同骆远提了一嘴:“虽已准备完全,可还是多加留意为好。” “我记着了。”骆远吃掉碗里的小酥饼郑重点头,把嘉禾交代的事记在心里。 午后,程景玄和骆远一同回了军营操练。如今突厥频频挑衅大邺,迟早必有一场大战,军中众人不敢懈怠半分。 连爹爹这些天寄回来的家书也少了。眼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嘉禾每回给爹爹寄家书,都不忘提醒爹爹莫要大意,只盼爹爹不要和前两世那般忠魂埋骨他乡。 送走骆远和阿兄后,嘉禾继续回屋准备秋猎要用的骑射装。 她的婢女流月掀开屋里珠帘走了进来。 嘉禾未抬头,出声问了句:“何事?” 流月将手中信封交到嘉禾手里,为难道:“沈少傅他又托人给您送信来了。” 嘉禾微微抬头看向流月手中厚厚的信封,冷淡道:“你放下吧。” 流月应了声“是”,将沈云亭寄给她的信摆在了床头小桌几上,随后退了出去。 嘉禾瞥了眼信,面色无波继续手头上的事。 黄河发了大水,太子命沈云亭南下赈灾,沈云亭已离京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沈云亭每日都会给她寄信过来。每回的信封都装得满满当当的,似是在信中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她。 嘉禾抿唇,思及前世沈云亭外放去边关偏远之地时,她也曾日日不断地给他寄信。 因为那时她每日都在挂在他,想告诉他,她想他。还想问他一句,他想她吗? 整整一年她都在盼着沈云亭告诉她那两个字。 可到了边关才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答案,因为他从未打开过她送来的信。 迷恋一个人的时候,有很多事懂了却想装不懂。总想着再等等看,再等等他就会回头看见她了。 现下她同沈云亭之间完全反了过来。看着沈云亭就像在看当初的自己一样,锲而不舍地想要抓住心里那个人。莽撞无知地想将一腔爱意都倾诉出来。 她忽然懂了当年沈云亭面对她时的感觉。 厌烦却无可奈何。 只想早日摆脱纠缠。 越是被追逐越想远离。 看着他挣扎,心中悲悯却对他同情不起来。 待等到整理完秋猎要用的东西,嘉禾起身走到小桌几前,拣起沈云亭的信,一眼未看,将信丢尽了香炉之中,用烛火将信焚尽了。 这是她烧掉的第二十七封信。 * 三日很快便过去,秋猎当日,嘉禾同程景玄一道去了白云山皇家猎场。 嘉禾一身骑射装束,长发盘起,脸颊素净白皙,秀眉长扬,多了一股往日没有的干练英气。 今年事多,先有西北悍匪之乱,后有黄河水患,京城百官忙于政务者甚多,好不容易办了场秋猎,自是都出来了。 办秋猎一则能让忙碌已久的百官散散心,二则君臣一同参与秋猎也有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