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以往那么多年,没来得及对她说的那句“味道极好”,这辈子要一遍一遍说给她听。 用完午膳,程景玄要休息静养,嘉禾吩咐老管家送两位客人出去。 永宁侯府的大门“砰”一声在两人面前阖上。沈云亭沉默盯着阖上的大门,呆在门口久久不走,似还在期盼着这扇门会重新开启,嘉禾会重新站在他眼前。 骆远摸了摸吃得滚圆的肚皮,对着沈云亭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小禾苗做的小酥饼真好吃,方才她答应我,下回我来还做给我吃。哦,对了,小禾苗还答应要教我写字……” 沈云亭沉着眼:“你若不想立刻被革职就闭嘴。” 骆远叉起腰:“你还是天皇老子不成,说革我职就能革?” 沈云亭:“你试试。” “你就是革了我职,小禾苗也不会喜欢你。”骆远扎心道。说完迈着大步走远了,走到巷口还朝沈云亭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沈云亭敛眸,他怎就认定嘉禾一定不会再喜欢他。过去他也告诉过自己永远都不会对嘉禾动心,可他还是情难自控喜欢上了。 他至死也不会放手。 * 程景玄又休养了几日,到花朝节前夕,身子总算大好了。 二月十八,花枝娇俏,艳色撩人。百花盛放的时节,花朝节如期而至。 过花朝节乃是大邺每年的传统,意在纪念百花生辰,亦有迎春之意。 花朝节当日,未出阁的姑娘们会相约一同赶花会。所谓赶花会其实同赶灯会差不多。只不过灯会的主角是灯,而花会的主角是花。 花朝节清晨,嘉禾剪了一些红绸条挂在院中花木之上,此谓之“赏红”。花朝节将红绸条挂于花木之上,有祝花木繁盛,家中和睦顺遂,家人延年益寿之意。 沈云亭坐在自家院中小亭,朝仅有一墙之隔的永宁侯府望去,看见那墙边枝头上挂着的红绸条轻笑。 前世每年花朝节,嘉禾都会在枝头挂上红绸,祈求战场上的父亲平安,失踪的阿兄早日归来,还有与他甜蜜长久。 可前世没有一条实现过。 今年她父亲在战场上平平安安,阿兄也好好地从西北归来了。 只最后一条,她不在意了。 思及此,沈云亭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心头浮过一丝涩意。 临近黄昏,嘉禾换上鲜艳的裙装,点上花露胭脂,簪上桃花小簪,带着一篮子自己做的鲜花饼前去公主府找玉筝。 程景玄亦步亦趋地跟在嘉禾身后,嘴里不停反复练习着待会儿要怎么告诉玉筝自己心悦她这回事。 他怎么练怎么结巴。 “阿妹,我……我……要不然我下会再告诉她吧。” 嘉禾瞥他一眼,不慌不忙道:“你随意,不过到时候万一唐律先你一步那就……” 程景玄急了:“那不成!” 嘉禾眨了眨圆润的眼睛:“阿兄,你加把劲。” “成。”程景玄应道。 黄昏晚霞之下,程景玄看着自家阿妹今日打扮得万分娇俏的脸,忽觉她连日来死气沉沉消失了几分。 “阿妹,你今日格外好看。” 嘉禾笑了笑,因为她做回了自己,穿上了自己喜欢的鲜艳裙装,点上了自己喜爱的花露胭脂,不再迁就别人,重新变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现下这个年纪,是女子最娇艳的年纪。 程景玄笑叹道:“你今日这一上街,回头提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