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话。 当有人那么真诚的告诉她,她是最好的女子时,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 可……他是贼,杀人夺金的贼。 拜完祖宗,骆远领她去了自己的寝居。 骆远的寝居,并不宽敞,打开门散着一股子霉味。嘉禾捏着鼻子抬眼打量房间。 门的右侧摆放着刀枪盔甲,门左侧是张小木桌,桌上摆放着几本破旧翻烂的兵书。 里侧摆着张木床,上头乱七八糟堆放着杂物。 骆远见嘉禾捏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忙上前将床铺上的东西都收到了床底:“媳妇,快过来坐。” 嘉禾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着簪子,缓缓朝他走了过去,坐在床铺上。 骆远见她坐定,转身朝门边对方着兵器的地方走去。 嘉禾小声呼吸,握紧了手里的簪子。 只见骆远像是从那里头拿出个东西,藏在了身后,扭捏了一番,缓缓走到嘉禾身旁。 忽然间,只听“哗啦”一下,骆远从身后扯出了一块东西。 搓衣板。 他把搓衣板举在头顶,对嘉禾道:“媳妇这块板你收着,我在天上的阿娘说了,将来我要是不听媳妇的话,就让媳妇用搓衣板让我罚跪。” 嘉禾懵懵地接过搓衣板“哦”了一声。 头一回见自愿跪搓衣板的悍匪。嘉禾有一瞬怀疑,他是否真的如传闻中所说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嘉禾又回想起了昨夜骆远偷袭她与阿兄之事,贼始终是贼。 嘉禾正出神,骆远一屁股坐到嘉禾身边,凑近她嗅了嗅,嘉禾打了个激灵。 骆远傻笑了一下:“小禾苗媳妇,你闻起来好香好舒服。” 嘉禾戒备地挪到一边,那贼将她掳来做压寨夫人,定然是准备对她做那档子事的。在阿兄前来剿匪之前,她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避开与骆远亲密。 “我今日不方便。”嘉禾对骆远道。 骆远摸不着头脑:“什么不方便。” 这还需要说得那么明白? “我小日子来了,不便与你同房。” 骆远睁着浓眉下的大眼问:“小日子是什么?” 嘉禾:“……”他连这个都不知道? 骆远蹬掉破布鞋,一头栽倒在床上,朝嘉禾招招手让她躺过来:“媳妇我们睡吧。” 她当然不会同这个贼头睡在同一张床上。 嘉禾对骆远道:“现下你我还不能睡在一起。” 骆远:“为什么?你都是我的媳妇了,我们拜过祖宗了。” “拜过祖宗不代表我们成亲了。”嘉禾道,“成亲需过三书六礼,需办聘礼嫁妆,办喜宴宴请亲朋,还需择日将婚书递到官媒处已作公证。” 骆远挠挠头:“这么麻烦?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看上了拜过祖宗就能一起睡觉生孩子了。” 嘉禾:“你这是不愿意?” 骆远忙道:“愿意愿意,都依你。” 没想到这贼头这么好说话,嘉禾松了口气,道:“既如此,你替我寻间空屋子,我暂且先住那里,待我们成亲后再住一起。” 骆远:“那好吧,只不过……这三书六礼嫁妆聘礼喜宴要怎么搞?” 嘉禾垂眸:“我也不知,我从未办过这些。” 她比骆远多活过两辈子,爱过人成过亲,甚至曾经还有过那个人的孩子。 可她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嫁妆没有聘礼,没有家人送嫁,没有喜宴,只有冰冷的床榻。 觉得只要能同沈云亭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心中的底线,除了践踏自己毫无他用。 嘉禾问过自己,重生之后的她就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吗? 当然还是原来那个她,软弱、冲动、固执。 有没有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有的。 至少变得比从前勇敢了一点点。 这一世,她一定会有家人送嫁。 嘉禾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试探着对骆远道:“我虽不知这些东西该怎么办,不过办这些东西总是要花一大笔银子的。” 从她跟着骆远回贼窝起便没看到半样值钱的东西,不说合谈金,这帮悍匪往日杀人越货抢金夺银,怎么也不至于穷成这副样子。 骆远:“这得要多少银子?” 嘉禾继续试探道:“怎么也要几十两金子吧,这你总有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