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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4节


了他,和别人吵起来,被人揪掉了一截头发。后脑勺秃了一小块,在长出新发前,足足被人笑话了几个月。

    这大概就是他说的招摇。

    天色渐晚,嘉禾坐在镜前,换上喜服,用玉簪绾起青丝,佩上凤冠,点上水红色口脂,给瓷白雪润的脸颊增些气色,细眉轻描,眼尾微垂,且娇且柔,我见犹怜。稍作妆点,喜娘为她盖上红帕。

    外头静得出奇,全然没有新婚的喜气和热闹。

    她成婚了,嫁给了从前深爱的人。可心稳稳地跳着,没有半分欢欣雀跃,亦没有半分期待。

    爹娘都不在了,阿兄失踪多年,她没有家人送嫁,也没有拜堂,窗上连个大红喜字也没有贴。

    什么都没有,新郎也不在。

    夜已深,红烛即将燃尽发出噼啪响声,嘉禾静静坐在床边,心想今晚她的新郎大约是不会过来了。

    风雪渐大,新房的门“哗啦”一下被人打开。寒风从门外袭来,吹动嘉禾头上的红盖头。

    她隔着红纱,隐约看见门口站着个人,清隽凛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嘉禾捂住酸得发疼的心,努力让自己平静。

    那人快步朝她奔来,他喘着气,积在头顶的雪尚未融化,鞋上滋滋冒着雪水,像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

    他开口喊她的名字:“程嘉禾。”

    “嘉禾。”他又叫了一遍,那声音听上去掺了些许平日里没有的柔情。

    奇怪?他从来都不会叫她名字。

    他走上前撩开她的喜帕,轻轻捧起她的脸,吻开她半睁的眼睛。

    刹时嘉禾满眼都是他。

    “好久不见。”他笑。

    第5章 相见

    算起来有一个月没见过他了。以往日日在他眼前晃悠,一个月不见也确实算得上是“好久不见”了。

    嘉禾凝视着沈云亭。

    此刻他站在她眼前,银莲冠上积了雪,长睫上的雪化了开来,在他眼角眉梢覆上一层湿气,他冷峻严正的眉眼在这层湿气的晕染下柔和了起来。

    他在对她笑。唇角微微扬起,幽黑静谧的瞳仁里只映了她一个人。

    喜烛晃晃,在他周身渡上温暖光晕驱散雪夜凛冽寒气。

    这样的沈云亭,实在是好看得紧。

    迷人心窍,怦然间轻易惹人为他心动。

    嘉禾视线隐隐有些模糊,头一阵一阵发沉,像是烧得更厉害了。

    是病糊涂了,才有了幻觉。

    沈云亭倾身过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嘉禾娇小的身躯缩在那团身影之下,帐帘落下,沈云亭伸手取下她头上绾发的雕花玉簪,顷刻间乌发散了开来。

    他“啧”地在她唇角轻轻一嘬,撩开她紧闭的唇瓣。

    鼻息交缠间,嘉禾恍恍惚惚想起信上的字。

    丞相府可以做她的容身之所,只要她像从前那样温顺听话,乖乖呆在他身边,他会护她周全。

    一股涩意涌上心头,嘉禾眨掉了眼泪,闭上眼睛颤着手抱住了他。

    寂静雪夜,京郊山寺击打古钟之声响起。

    喜烛忽地灭了,屋外禅灯透过纸窗洒下一圈冷光。嘉禾的喜服一件一件掉在地上……

    沈云亭不是急色之人,嘉禾却感到今晚的他很急切。

    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像吃了几十年素的狼,见到了肖想已久的肉。恨不得立马将其拆吃入腹,可又舍不得一口吞下,于是耐着性子细细咀嚼慢慢回味。

    晨光微曦,他才停下。嘉禾额前的几缕发丝沾了汗水贴着脸颊,额头烫得厉害,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昏沉间,她听见沈云亭喊了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想把她唤醒。

    他语气凶巴巴的,好像她不醒过来就罪大恶极似的。

    可是她的眼皮太沉了,一点也不想醒过来。

    意识渐渐消散,嘉禾靠着身旁那具温暖的身躯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之时,天光大亮。

    嘉禾侧头望去,卧榻的另一边空空如也,若不是整个人软趴趴的,那处酸得不行,她还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嘉禾抬手抚了抚额,烧已经退了。

    嘉禾注意到自己的手腕间被绑了一根红色的东西。

    是平安结。

    小时候她病了,她的阿娘会在她手上绑上这样一根平安结,以求她能平安病愈。

    这个平安结绑法很特别。

    奇怪,为什么沈云亭会绑这种平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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