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年轻人下的毒手,抹着眼泪就求了严玉良帮忙,赶到远山县衙报案,请了县令王崇发下火签,让捕快即时捕人。 得知疑犯可能是往远山县这边来的,高捕头当即问了守城的几个老兵丁,然后追到了隆客来客栈来,一捉就是一个准。邹磊也哭着叫着指着莫离和麻蜻蜓就是凶手,希望就此减轻自己的罪责—— 可这问来问去的,怎么又跟那姓莫的没关系了呢? 邹磊还有些发懵,严玉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石爷突遇不幸,虽然不是中毒死的,但是那姓莫的未尝就没有嫌疑。我们大家都被他们的药给迷晕了,他们故弄玄虚玩这么一招也说不定!大人怎么就能断定我们这些最先清醒的人是杀人凶手呢?” 易长安看了严玉良一眼,微微一笑:“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推测只是推测,一切自以证据说话为准!” 证据?刚才这人验尸也只是得出了石景文是被湿布或湿纸蒙住口鼻致死的结论,没见到他手里还掌握了什么证据啊? 易长安并不再多说,只是取出了四张雪白的宣纸,问明了四人的姓名后在纸上写了下来,让还剩下的那四人上前在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张上按下指印,却又要求的奇怪,并不要拇指或食指的,只要右手无名指的指印。 严大栓只想着早早洗去嫌疑,第一个就上前伸出右手的无名指蘸了朱砂在纸上摁了一个指印。 严玉良却凝眉看向易长安:“大人可不是要诳我们罢!这白纸上按上了手印,岂不是你在上面写了什么都算我们认了的?” 严大栓顿时被骇得大吃一惊,只恨自己刚才脑筋没转过来,下意识地上前两步,蠢蠢欲动地想把刚才那张纸给抢回来。 易长安却朗声一笑,环视了院内和墙头一遍:“诸位父老乡亲们都在,本官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了,按这指印不是为了伪造什么供状,只是留取寻找凶手的证据! 譬如严大栓,稍候一旦证明他不是凶手,本官即刻当着大家的面,把他按的这张指印毁去!若是你们不信的话,敢问村中乡老何在?这几张指印本官可以不拿着,只让乡老拿在手中就是!” 村里除了里长外,为了调解一些族邻纠纷,还多有几个德高望重的人被推举为乡老,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行政权利,但是在声望上却是服众的。 听到易长安这么一说,严家村当即就把村里的乡老严三民和严长春请出了人群。 易长安伸手就把刚才严大栓按了指印的那张宣纸递了过去,严三民看了严长春一眼迟疑接了过来,捏在了手中。 见了这架势,严大栓这才放了心。很快,另外一名庄户也跟着按下了手印。严玉良和那名国字脸的短工瞧着这情形,也闷声不吭地在另外两张纸上按下了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指印。 集齐了四人的指印,易长安转头看向里长严志:“里长家里可有精细面粉?借指头大一撮一用;再麻烦拿一块浸了热水的帕子过来。” 里长的家境自然是好的,但是精细面粉也不多,只存了一升左右,要是借出去,严志肯定是心疼的,可这一位只说要借指头大的一撮儿用—— 给自己的婆娘使了个眼色,严志连忙答了:“有有,草民这就让老婆子取来。” 易长安说是只要借指头大的一撮儿,可严志的婆娘知道这位是上面来的官儿,哪里就真敢只取那么一撮儿出来?狠狠心找了只小碗,舀了一碗端了出来,并一块刚浸了热水的帕子递了过来。 易长安笑着接过,道了谢,将帕子拧干了水,走到了石景文的尸身边,小心将他的头往右边略偏了偏,对着他左边的脸颊处拿冒着热气的帕子隔空虚虚罩了片刻,让热气扑在了死者的皮肤上,然后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把细软毛刷,沾了一点面粉,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