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想到去捕松鼠,而松鼠又移不动那么重的一只铁盒,也损坏不了。” 易长安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官就是这么边蒙边猜的,这就跟街头算命先生一句‘父在母先亡’是一样的意思;让陈大人见笑了。”犯罪心理学这玩意儿,她是不会跟陈岳解释的。 陈岳仔细想了想先前易长安对慧空说的那些话,不由哑然而笑:“能蒙得这么准,不得不说这也是长安的本事。” 易长安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了下;这才多大的工夫,陈岳怎么就称呼她“长安”了?“长安”是易梁的表字,大燕朝只有熟悉的人才互称表字,其意在于两人关系亲热…… 果然,不等易长安反应,陈岳已经继续开了口:“锦衣卫正缺长安这样的人才,陈某可以做保写下荐书,不知长安是否愿意……” 易长安慌忙打断了陈岳的话:“多谢陈大人抬爱,只是下官志疏才浅,不堪大用,加上也过惯了安逸日子;大人还是另寻贤明为是。” 开什么国际玩笑!锦衣卫里面都是一堆人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这身份就被发现了,那岂不是来了个“请君入瓮”? 易长安的拒绝倒也没出陈岳的意外;读书人总有些傲气,特别是易长安这种已经考出来做官的人,总觉得锦衣卫不是正道,一头怕得要死,却又在心里鄙视。 陈岳也没打算能一下子就请动易长安,见她拒绝,只是笑了笑:“长安不必急着拒绝,不如多考虑些日子再说;如今我手里拿了这证物,还要急着回去交差,等下回再见时,长安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易长安张了张嘴,想想还是又闭上了。 陈岳是为了办这趟差事才到太平县来的,等下回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那时候陈岳已经改变主意了呢?自己何必现在急吼吼地强硬扫了他的面子。 见易长安不再开口,陈岳也知趣地转而说起别的话题来:“平安寺虽然小,当初建在这里倒也颇有禅意之趣。” 易长安顺着陈岳的视线看去,见山林中一片枫林火红如烧,就像一团焰心似的,周围渐次是一片苍黄,再到外围已是一片苍翠。 驻足远眺,确实是颇有一番秋景静美,临风而立间,似乎能够嗅到草木秋实的芬芳;易长安不由跟着赞了一声:“好景!” 第18章 但愿不再会 陈岳轻轻侧头看向易长安,见她隽秀的面庞微迎斜阳,眉色如远黛,一双明眸微微眯着,睫毛又密又长,秋风吹来,拂动她鬓边几缕掉下来的发丝凌乱掠过白净如瓷的脸颊,扬扬间竟莫名有种飘逸的妩媚,让人很想伸手帮她将那几缕发丝轻轻挽到耳后。 陈岳心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易长安这张脸竟是有些宜雄宜雌,身为男子皮肤却也养得这么好,以后若是来了锦衣卫,出任务时怕是装扮作女子也是尽可使得的…… 易长安看景,陈岳却在看着景中的她;两人驻足的时间略长了些,跟在后面呆站的常大兴忍不住张口提醒了一声:“大人……” 易长安蓦然醒神,有些歉意地冲陈岳一笑:“刚才一时忘形,大人勿怪。”见陈岳虽然摇了摇头示意无事,脚下却是加紧迈开了步子,连忙大步跟上。 山下早有人备好了马匹,陈岳翻身上马,见易长安明明是书生出身,这一路急走下来居然也不急喘,心里对她更满意了几分,控着马缰冲她拱了拱手: “还请长安代我跟李县令那里转告一声,就说我公事已了,直接回程,就不再过去叨扰他了。这案子锦衣卫已经接手了,凶犯又是方外之人,就不用再往县里报了。” 临近年底考绩,一向无事的太平县如果突然发生这么一起命案,哪怕是当场告破,也有教化不到之责,对县中各官员的考绩只怕都会有些影响;陈岳能够一手搂住这案子,实在是再好不过。 易长安连忙揖手回礼:“多谢陈大人体谅。陈大人好走,祝大人一路顺风!” 见易长安有些等不及送自己走的模样,陈岳深看了她一眼,抛下了一句“长安,来日再会!”,这才一扬马鞭带着人急驰而去。 但愿不再会!直到马蹄扬起的尘土落定,易长安这才掸了掸衣袖,放松地长吁了一声,寻了一辆骡车摇摇晃晃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