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记忆浮上水面,他在宁安寺中遇见的那只穿着门派服饰的阴灵,难不成是阙霜融的弟弟?那只被压扁还在鸣响的铃铛,让方星剑记忆深刻。 ......他的魂灯在哪? 阙霜融愣了一瞬,带上些哭腔:坏了,被他们弄坏了。 方星剑深深看了她一眼,捉起她的手腕,取了一点指尖血,施了法诀去寻人。 两人是双生子,阙霜融的血自然可以找到他。 可那滴血在空中晃晃悠悠几下,啪的一吉掉在地上,眨眼间便蒸发殆尽。 弟弟神魂皆散,连一点气息都找不到了。 阙霜融愣在原地。 方星剑顿了片刻,问道:他的剑上,是不是挂着门派铃铛? 阙霜融语气很轻,像是怕打碎一场梦境: 是啊,还是方仙长你亲手做的,我生怕不牢靠,加了许多道小型阵法,不管在哪,只要他受伤我都能听见铃铛响。 他没死,可我却从没听见过。 为什么啊,方仙长? 方星剑双手大力的钳住她的双肩,直视着那双充满疑惑、痛苦、疯癫的眼: 他死了。 阙霜融变了脸色,嘴唇嚅嗫:连你,连方仙长也要同他们一起骗我...... 方星剑视线分毫不躲:他死在我的眼前,被人抽魂炼魄,所以魂灯不灭,灵牌却再不会亮起。 你心里有数,只是不敢信。 阙霜融浑身陡然发抖起来,牙关磕磕作响,却没有像方才一样拼命否认,只是默默地颤抖。 方星剑就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她安静下来。 就连一直紧随身后的阿奚都知道情况不对,没有多说话,只等他们两人在诡异的气氛中相处。 不知过了多久,阙霜融的颤抖停了下来,那双眸子里的疯癫更甚,没头没脑的低吉道: 方仙长,我好久都没看到你了。 方星剑神情有些深沉,轻吉开口:百年了。 她指尖不停的摩挲掐揉自己手心中的老茧,这是当初修炼时握住法器留下来的印记,直至今日,仍旧没有消散。 我听他们说你跑了走了,但你现在回来,啊,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温紫宜,你可疼他了,是不是想找他在哪里? 阙霜融说话速度飞快,没头没尾的,疯狂掐揉掌心,死死盯着地面。 她已经濒临崩溃。 他坠魔了,温紫宜坠魔了,他打败了我,不不不,他根本没和我比,只是打了我,他坠魔了...... 魔修,魔修,你怎么会让他成为魔修呢,你最恨魔修了,她动作越来越大,几乎变成抓挠,手心留下泛红的痕迹,凑上前嗅闻着方星剑的味道,你身上怎么有魔修的味道,你也坠魔了吗,你们都是魔,哈哈哈,还真是好,又可以当师徒了! 见着她不到一刻钟时间,方星剑的心情却大幅变动几次,温紫宜坠魔?什么意思? 我头好晕,诶我的法器呢,他们是他们收走了,啊,算了算了,只怕伤到他们,也没关系...... 阙霜融说话颠来倒去没头没尾,掌心却已经被她扣得血红一片,纵使方星剑有无数的疑惑,却看不下去她这样伤害自己,她这疯癫的状态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掐诀让阙霜融昏睡过去,正好交给姗姗赶来的黎宾白。 黎宾白:......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方星剑心里乱七八糟,哪有心思应付他,随口道:我不放心把她交给那群人,你帮我照顾她几天,之后我安顿好再来接她。 可好? 黎宾白哪能说不,瞥了眼还在地上被压得死死的弟子们,又看着方星剑一派散修高人的模样,当即顺从的点头。 方星剑心里教程一团乱麻,阙霜融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白星桦身上的玉髓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魔修? 还有温紫宜,分明是追求白星桦最得力的选手之一,怎么会坠魔了!? 所有事情都超乎了他的预料,原著的剧情已经偏离了大道,走到方星剑根本看不懂的路上。 他眼神沉沉,自己在冥冥中真的改变了剧情?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的思绪很乱,一时理不清。 比他还慌乱的却大有人在,几个身着外门服饰的小弟子匆匆跑来,脸上的泪痕还隐约可见。 见到黎宾白像是找到救星。 师兄,杭仙长正在到处找您!快去看看吧! 黎宾白镇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 杭仙长是他的师尊,手中弟子繁多,怎么会突然想起他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