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窸窸窣窣的动作,只不过此时他心里格外阴暗邪恶,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身边的人自己在那胡乱折腾。 没过多久齐陵身上的里衣就被汗浸透了,他不自觉地在林枭身上磨蹭着,意识还睡得昏昏沉沉,却不自觉地使劲往林枭怀里钻,惹得某人心肝乱颤,却只能强忍着不敢动弹。 齐陵原本就是半梦半醒间被体内的热潮逼醒,此时这般磨蹭着,额头上渐渐地冒了汗,眉头轻轻蹙在一起,伴随着那压抑的难耐,心里头的燥热却渐渐地舒缓了许多,没过多久便又渐渐生出了困意。 半个时辰之后,林枭躺在床上,呼吸乱的不成样子,早就绷不住最开始的平静模样。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悄然蔓延开了难以言说的湿意,回过头便看见齐陵脸色潮红,蜷缩在自己身边已经再次沉沉睡了过去,而他的腿还横在自己腰上。 他朝下面看了看,痛苦地捂了捂脸,终于明白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次日,齐陵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身子也轻快了许多,可睁开眼睛之后,却并未发现林枭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慌乱地跳下床想要去找人,却发现林枭正阴沉着脸坐在外面和什么人说着话,听见他这边动静后,原本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大步走过来。 怎么不穿鞋子就下来。 齐陵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林枭那黑如锅底一样的脸色,被训的瑟瑟地往后缩了缩,然后就被人直接托着腿弯重新抱回到床上。 与林枭说话的那人正是茅子平,此时也站起身来,看着自家阁主黑着脸给齐陵穿好鞋袜,口中虽然还在轻斥,可动作却难掩温柔,顿时神情多了几分复杂。 当他看见齐陵那单纯懵懂的目光时,脸上的复杂便更加浓厚了。 这杀星......还真傻了啊...... 齐堂主,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茅子平勉强笑了笑,壮着胆子走到齐陵身前,想要去摸他的手腕,没想到齐陵歪着头看了看他,倏地皱起了眉,一巴掌将他伸过来的手拍开,然后满脸防备地躲在了林枭身后。 坏人!你是会扎针的坏人! 茅子平:...... 林枭:...... 茅子平嘴角轻抽,这才想起当初齐陵小时候受过内伤,便是自己给他扎的针,那时候他也极为抗拒,只不过有林枭在旁边冷着脸压着,倒也不敢反抗,被自己差点扎成了刺猬。 没想到他傻了之后,竟然还会记得这茬...... 林枭此时也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看了一眼满脸尴尬的茅子平,抬起头摸了摸齐陵的脑袋。 嗯,看来除了我之外,他还记得你。 茅子平面容扭曲,想要勉强挤出个笑来,只不过看着林枭那实在谈不上友善温和的目光,他怎么都不觉得林枭说这话的时候有种酸了吧唧的感觉。 好在林枭此时虽然不满齐陵为还会记得茅子平,却也知道事情严重,强行拉着齐陵的手腕让茅子平给他把脉看病。 齐陵不愿意,使劲地往回缩着手,然后就被自家主上阴着脸又给训了。 不许乱动。 见林枭发话了,齐陵这才委屈巴巴地咬着唇将脑袋抵在了林枭的肩膀上,不情不愿地让茅子平将手指扣在了自己脉门上,就连另一只爪子也被林枭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茅子平搭上手后脸上便严肃起来,渐渐地皱起了眉。 这......这是蚀心草? 听到蚀心草三个字,齐陵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而林枭也猛地转过了头:你说什么?蚀心草? 他惊诧地看向茅子平,心高高地悬了起来,眉头几乎拧成了结:齐陵之前确实中过蚀心草的毒,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难不成这毒性还会复发不成? 茅子平也皱起了眉,刚想要将手收回来,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疑虑重重地又去拨弄齐陵的脖子,没成想手还没碰到,突然指尖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抬起头就看见齐陵凶狠地盯着自己,而自己的手指正被他死死地咬在口中。 茅子平:......这活阎王好过分啊,怎么还带咬人的?! 林枭也惊了,急忙捏开了齐陵的腮帮子,气得直瞪眼睛:你咬他也不嫌脏,快吐出来! 茅子平:......阁主,你好像更过分啊! 也许是因为总跟药草打交道的缘故,所以齐陵咬着茅子平的手,只觉得舌尖阵阵发苦,呸了一声立马就松开了嘴,只不过整个人都扑到了林枭怀里,十分抗拒茅子平靠近。 若不是他那行为与平日里差别太大,茅子平对上那双冰冷幽黑的眸子,都不敢相信这人脑子出了问题。 眼见着齐陵不配合,哪怕有林枭压制着都不愿意自己去看看他的脖子后面,茅子平也有些没辙,只能低低地叹了口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