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越原本觉得他的发烧好了,想起来走走,可是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算了,还是继续睡吧,睡觉病好得快。 这一觉漆越睡得十分香甜,醒来已是太阳高照了,阳光从泛黄的窗纸透进来,映在黄泥地上,暖洋洋的。 等等!窗纸?黄泥地? 漆越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他僵硬的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瘦瘦的黑小子端着一个陶碗走了进来。 虽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是漆越直泛苦的嘴巴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人看到自己好像很惊讶,跟自己看到他一样。 并不是。 吴小溪一进门就发现漆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像之前混沌。他心底涌上了一丝惊喜,可又不敢相信。 他急急走过去,轻声道:小,小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漆越眨了眨眼,乏,不想说话。 是我糊涂了。吴小溪自嘲的笑了一下,把碗放到到床边,将漆越扶起,动作流畅,不见一丝艰难。 漆越表示他两米八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并且这个动作他很熟悉。 吴小溪舀了一勺粥送到漆越嘴边。 漆越:不。 吴小溪又往前送了一点,哄道:小越乖,吃了这个身体才能快快好起来。 漆越:我怀疑你在把我当智障哄,但是我不说。 啊~ 漆越不想吃的,但是他嘴里苦,而且越想越苦,苦到迫切需要什么东西压一压。 一口粥,什么味道都没有,根本盖不过苦味。漆越只能把一碗全喝下去。 吴小溪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把漆越又放了回去,摸了摸他的头:小越乖啊,再睡一会。 漆越觉得自己像他儿子。 大概半个小时,漆越盯着茅草铺的屋顶还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吴小溪又端着陶碗出现了。 漆越:!这个味道他也熟! 漆越闭紧嘴,不喝,坚决不喝。 小越 漆越躺在床上怀疑人生,虽然他现在发烧浑身无力,但是他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竟然没有斗过一个不到一米七的黑小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春天,正是农忙的时候,地里的杂草也是见风长。 吴小溪即使再怎么担心漆越的身体,把药喂他喝了之后,还是要去地里。 耽搁一天,地里的野草就能长的比庄稼还高。 一家三口都下了地,吴小溪赶过去的时候老两口已经干了不少了。见吴小溪来,刘芳就把手里的铁锄给了他,自己去耙草。 吴小溪拿到锄头,埋头就开始干活。 漆越好转的消息,他不敢提,这几天他们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已经再经不起了。 外面阳光很好,还有阵阵鸟鸣,漆越躺在床上,一点一点挪到床边,趿上地上的草鞋,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 外面竹子围着的一个院子,南边一个正门,东西各一个侧门,院子里开了几块地,种的菜刚刚冒出一点头,角落里还散落着柴堆草垛之类的。 漆越发昏的脑子分不出心思去想这些,就近找了一个木墩子,艰难的把它挪到墙边,一屁股坐上去,背靠着木墙,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 舒服 漆越闭上眼睛,手搭在肚子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走在一条乡间土路上,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可老是有声音在傻子,傻子的叫着他。 很诡异的一幕,但是梦里的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依旧在土路上跌跌撞撞的走着,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不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温润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微波闪闪,像天上的落下繁星。 漆越觉得有点不对劲,都是梦里都是你见过的景象,可是这他从来没有见过,梦里的他仍然在往前走。 河边都是散落的沙石,凹凸不平。 然后他就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的摔倒在地,索性就不起来了,坐在地上抛石头玩。 身边的石头扔到河岸上的各个角落,他笑得像个傻子。 石头越扔越远,一块石头被他扔进了河里沉了下去,看不见了。 漆越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刚刚石头飞出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鞋子沾了水他没有反应,河水没过大腿,他依然在找那块消失的石头。 石头一直没有找到,他脚下一滑跌进了河水里。 河水冰凉刺骨,猝不及防下他喝了好几口,想站起来也站不起来,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漆越开始挣扎,可是什么用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死了。 小越!小越!小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