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来,对她说道:“我这里有止痛的药丸,你吞服之后疼痛的感觉会减轻一些,你要吃吗?” “没有副作用?” 止痛药基本上都有麻药的成分,通常都是有副作用的。 梅长瑾点头,“有,会抑制一些身体的反应,让我无法做出更好的判断。” “那就不吃了,本来就是在试验,吃了这个不久功亏一篑了?”顾晚柠额头还在冒汗,气喘吁吁地说:“来吧,你动作快一点,我能忍住。” 梅长瑾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确实,如果给她吃了,这次试药就算是失败了,没有多少进展,可想到后面还有八针,他的行为更先一步采取了行动,将药丸拿了出来。 看到顾晚柠那么干脆地拒绝,他点了点头,将瓷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执起银针,“等会儿坚持住,我用最快的速度帮你下针。” “好。” 顾晚柠咬着牙,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扯了扯,方便梅长瑾施针。 这种情况下她倒不会害羞,前世和人一起出任务,她也受过伤,也有人帮她处理过伤口。 何况在医生眼里,不管她长什么样,都只是一具皮囊而已,而这皮囊会老会丑,还会病。 而且她太疼了,“你快点,我撑不住了。” 梅长瑾没有再迟疑,拈起针往她肩膀处一扎。 她浑身一抖,差点将针抖落出去。 梅长瑾知道她很痛,却也没有去看他,迅速转身拈起另外一根针,扎了下去。 针渐渐往下,扎在了她的胸口,顾晚柠已经痛得惨叫出声,双手抓着被子剧烈颤抖。 “再坚持一下,还有两针。” 梅长瑾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淡色的眸子里浮现了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和担忧。 再一阵落下,顾晚柠尖叫一声,疼得开始翻白眼。 梅长瑾哪怕片刻都不想再耽搁,所以他没有吭声,浑身肌肉却绷得紧紧的,拈起最后一根针扎进了她的穴位里。 针落,顾晚柠剧烈抽搐,眼看就要倒下去,梅长瑾快速来到她身边,将她托住。 顾晚柠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撒了一地。 她感觉浑身的肌肤都像被重重捶打过,疼痛过后有些发麻。 她虚弱地靠在梅长瑾的肩头,“我觉得再多来几次,会活活疼死过去。” 梅长瑾抬手,不嫌脏地帮她将脸上的汗擦掉,“你先躺下休息,我帮你诊脉。” 他让顾晚柠侧躺着,白皙光滑的背脊上扎满了针,他修长的手指快速在她背上移动,将那些银针都拔了下去。 刚刚那一场酷刑将她的精力全部耗尽,放松下来,顾晚柠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睛就昏睡过去。 梅长瑾替她将前后的针都拔掉后,轻轻替她将衣服穿戴上,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细腻的肌肤。 他手指微微一缩,然后不再碰她,扯过被子替她盖上。 刚刚已经替她诊过脉,这两次试药也并非白费功夫,的确让他有了更多的想法和重大进展。 只是蛊虫还未清除,必然还需要再试药。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床上睡熟的人,眉头渐渐拧紧,他不能再让她反复承受这样的痛。 顾晚柠这一觉睡了很久,梅长瑾也未去难民聚居地,而是在房间里想新的方子。 房间门忽然别人敲响,但是压制着声音。 梅长瑾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顾晚柠,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乾一,“有事吗?” 乾一点头,面色有些沉凝,“出事了,很多流民都生病了,王爷让你过去看看,看看是否是时疫。” 梅长瑾点头,“你等我拿药箱。” 他回到房间,并未急着拿药箱,而是去观察了一下顾晚柠的情况,发现她面色已经恢复了很多,呼吸也平缓,这才略微放心地拿了药箱离开。 临走之前,他吩咐乾一,“让人小心照顾顾晚柠,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记得通知我。” “好,我让人盯着,现在先送您过去。” 梅长瑾现在可不止是个大夫,他还关系着自家王爷的蛊虫能不能解,何况这位梅大夫也救了他的命,于公于私,乾一都十分尽责地将他亲自送到了难民营。 梅长瑾也未想到仅仅一夜,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平常的时候,白日里难民营见不到太多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其他人都在外面找吃的。 而现在,难民营到处都是人,一个个脸色苍白,歪着倒着。 他一路走过去,看到一些严重的已经躺在地上抽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