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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支了个招,正找人捯饬呢,我跟你说,这种东西可不容易,以前净吃了,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防虫防病,生长灌溉,连栽个苗都大有搞头……”

    孔舟没出声,安静地听她说。

    谢宋呜里哇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不明白,看来是非常的“有搞头”,她滔滔不绝,好像攒了一肚子的话要抱怨,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带着若隐若现的热情,让抱怨有了点不一样的归宿,听上去颇有点乐在其中。

    本来是来听她说话的,现在倒成了找她说话了。

    “喂?你还在吗?”

    孔舟回过神:“我在。”

    她刚回完在,谢宋就不在了,她那边不知道有什么事,老远有人叫了她一声,谢宋听完,就连三赶四地挂了电话。

    孔舟又坐了须臾,把本子放下,下了床。她脚伸到地上摸索了一下,发现鞋不见了。

    一只鞋套在脚上,左脚上的却没有,明明就放在床头……

    她看了一圈周围没有,站起来找,屋里可见的空旷地方都没有,又没有养猫和狗,能去哪里呢?

    她一掀床被,因为用力太猛,被子的一角被带到了地上,又趴到床底看。

    依然没有。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空调的扇叶打开了,嗡响了几声,咔地一下张开,呼呼地就开始吹冷风。制冷的噪音吵得人心烦意乱,就像在心脏上安了一个振荡器。

    孔舟捏着枕头,脑子里作响,她想关掉空调,摸索半天,遥控器又不知道窝到哪里去了。

    连空调都要这时候来烦人。

    突然间,她脑子一昏,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迅速缠绕全身,滋生出无数根细长的藤条,限制了她的行动力,她觉得浑身一软,再也分不出精神去翻找什么东西了。

    藤条顺着神经爬进大脑,亮出倒刺,毫不畏惧地扎进皮质,翻滚破坏,把藏在深处的所有好的、不好的记忆全都扎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这些年活的就像一个笑话。

    八年前,她拖着行李箱来到这里,天真愚蠢地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做到所有想做的事。

    她太喜欢表演了,除了这个,想不出还能干什么,也想象不出去干别的什么事。起初,她只想要演戏,只要有一个能表演的地方就行,哪怕没有台词,哪怕是个死人。

    她做到了,小角色被她演的很好,身边的人对她赞誉有加,甚至会模仿她演绎的语气和动作。

    她发现原来得到认可是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能把表演带来的愉悦提升到极致。

    她开始想要有镜头,想要演更有力量难度一点的角色。

    她也驾驭住了,获得了更多人的肯定。渐渐的,日子久了,边角的配角和仅有的认可不能再给她带来满足感,她渴望出演对剧情有举足轻重的角色,因为这样的人物稍有不慎就会给剧情带来不一样的观感,太有挑战性,太刺激了!

    为了追寻这种刺激,于是就又去争取了,她太喜欢那个角色了,即使现在想起来,也觉得非常喜欢。然而这次她没能得偿所愿,因为主演的角色是有限的,而且不止一个人想要得到。

    那个人说:可以,只要你愿意为想要的东西做出点牺牲。

    孔舟攥紧了手,她不愿意。

    就这样,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得到了一个新的想要的角色,可还没有来得及一展风采,就被人顶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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