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度直达小腿,几乎把她整个人盖住,融进了山林秀水里。 李歌端着饺子过来了,她觉得孔舟有种亲切感,并且愿意教自己,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耐心,出于这些,她本能想要贴近孔舟。 可能是今天过年,日子有些不同,她觉得有点委屈,从开机到现在,基本不是在被骂就是在被骂的路上,她还没练就铜墙铁壁,不能不在意。 只有孔舟会和她说:“我觉得你很有灵气,至少眼睛里有东西,虽然经常有点意外,但是导演一讲你就能演的更好,这说明领悟力很好,不是坏事。有的时候你要把自己忘掉,放空了才能把角色塞进去,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具体得你自己体会了。” 李歌似懂非懂,仍然觉得很委屈:“我觉得大家都不喜欢我,导演每次见到我都觉得很嫌弃,不会演戏,每次都拖时间,换做是我也很烦我这种人。” 没人喜欢拖后腿的,这是客观事实。孔舟偏头,正对上李歌的眼睛,她双眼清透,泛着光。她顿了顿,没说那么直白:“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会走位被导演骂了很久,然后直接换掉了。你看,你还没被换掉,说明比我强。” 李歌可能心情好了一点:“其实我也不是抱怨,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大家都很不好相处,尤其是施眉,我和她搭戏最多,我和她对戏讲话她都不怎么理我,而且她对所有人都这样……” 孔舟脸色一变,打断她:“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你要记得,名利场,没有人真心待你。” 李歌愣了愣,坐直身体,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四下环顾了一圈,人群离得很远,她下巴紧了紧:“谢谢老师,我一定注意。” 孔舟是个薄情的人,对很多事都已经麻木了,做不到像她这样相信别人,别说是刚认识没几天,即使是身边朋友,掰就掰了,并没什么损失可言。她愿意说两句纯粹是闲的,当然,也可能是寡淡的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说起来,施眉业务能力十分过关,跟她搭戏很顺利,除了人不怎么好相处。 其实也没什么,她并不算坏,她刚红,众星捧月一时忘乎所以可以理解,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资本是决策者,抛去资本,红就是话语权,易地而处,没几个人不会这样。 昨天我对你阿谀奉承,今天你对我主动示好,哪里不值得昂头挺胸呢? 但这个“骄傲”,孔舟这辈子可能是体验不到了,出道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能保持现状已经是道坎儿了,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抠脚半年。 天冷,饭盒里的饺子已经凉透了。李歌问:“您不吃吗?” 孔舟把盖子盖上:“不吃,肉馅儿的,走吧,要开拍了。” 现场已经开始动工了,拍摄地在水边,现在是早上,太阳刚升,气温大约零下1c,孔舟拉了拉袄,等会儿她要泡进这个河水里。 这场戏,上官林和要在男主面前表演被阮陶推下水,为了诬陷她,假装自己不会游泳,淹了个半死。 不知为何,施眉今天状态格外不好,总说错词,一直卡在入水后的情节里。 这个时节,水非常冷,哪怕只是伸手捞一把,也会被激得浑身一哆嗦。 一开始她没注意,ng几次过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施眉并没有多少词,大多数是动作——猝不及防地遭到迫害,更多的是震惊与惶恐的情绪。起初她在台词上出错,错了几次又变成了情绪不对。 这只能是一种原因,她是故意的。 她在报复之前压戏。 终于,这条压着导演发飙的点过了。 孔舟长时间在水里泡着,冻得浑身僵硬,四肢早已没了知觉,不知道是怎么上的岸。 她恍惚着,身体在发抖,忽然,肩膀一沉,一件绿色军大衣沉甸甸地落在了肩头。 孔舟微微侧头,许江从她身后走了过来,将军大衣拉上,低头扣扣子,把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冷吗?” 她本想说不,不知怎么地的,鬼使神差地说:“冷。” 许江顿了顿,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缠在她脖子上:“忍一忍,去换衣服,能走吗?” 孔舟动了动:“可以。” 冯圆圆忽然抱住她:“这样暖和一点。” 这样确实暖和一些,虽然走着不方便。孔舟骨头被冻硬了,脚脆生生的疼,只好慢慢往前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