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他对周粥态度冷淡了许多,不如之前。 他理智上明白周粥是奉命行事,情感上终究有个疙瘩,不可能毫无芥蒂。 小太监摆好了瓷瓶,周粥领着人离开。褚清转头进入偏殿,体感殿内已经凉爽了许多。 褚清吐出一口气,悠哉悠哉倚在榻上,昏昏欲睡。 是日,褚清醒了个大早。 即使入了夏,清晨也凉飕飕的,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褚清早起无事,在御花园里走动了几圈,才缓缓回到宫中。 日头挂在半空,空气逐渐变得燥热,好在还能忍受。褚清坐在书案前,百无聊奈翻动书页,目光不时投向门口。 估摸着时辰,楚渟岳应当下朝了。 褚清收回目光,手里把玩昨日挂在腰间的坠子。那是一个清心铃,铃铛可以打开,里头的响器可以取出,也可以放入香膏或是药丸。 昨日褚清就将响器取出,放了凝心静神的香膏挂在腰间,清心铃没有声响,与寻常吊坠没有任何区别。 真要论区别,也只有他这个铃铛是李云一送的。 褚清把响器塞回铃铛内,合上锁扣晃了晃,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响起,褚清嘴角微动,露出笑来。 把铃铛挂在笔架上,褚清一手支颐,一手扯着吊坠流苏,铃铛晃动,好听的声音不断响起,每次撞击发出的韵律都有所不同,仔细听着,好似一首不成曲调的曲子。 楚渟岳走到青衍宫,还站在庭院内,便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褚清对着一个铃铛吊坠露出清浅笑意,那是从未在他眼前出现过的笑,发自内心,无忧无虑。 到底是谁让褚清仅看着一个死物,都能笑的如此开心? 以往能让褚清这般的只有他。楚渟岳眸光暗了暗,眸子漆黑,似无尽的深渊,闪过摄人心魄的暗芒。 他猜想过,在褚清心底留下痕迹的人是李云一。他想温水煮青蛙,用最温和的方式,不刺激褚清,让褚清明白他的心意,唤醒褚清记忆。 可终究无用。 楚渟岳收回目光,耷拉下眼皮,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转身离开。 皇上 周粥不可思议,皇上特意抽空前来青衍宫,怎么到了又不进去。 楚渟岳脚步不停,不一会就出了青衍宫,周粥收回目光,看着今日份的冰,只得往殿内走,把事情先给办好咯。 侍君!周粥朗声道,在褚清看过来后,接着说,奴才拜见侍君,侍君,今日份的冰已经送到,皇上吩咐奴才多准备了两块,侍君您随意使用,奴才先告退了。 他说话之时,褚清往他身后看了几眼,没人。 周粥说罢,就欲离开,褚清叫住他,眼睫不自然乱颤,若无其事问:皇上呢? 楚渟岳怎么没来? 皇上政务繁忙,又要时时协调边关军务,抽不出空来。周粥想到两人关系,想给皇上刷一波好感,等迟些时候事务处理好了,皇上定会到侍君宫中的。 褚清心里嘀咕,谁想让楚渟岳到他青衍宫了,楚渟岳不来才好,他一个人多自在。 皇上劳累,应当注意歇息,昨日皇上还不舒服了。褚清道,皇上若有空闲,还劳烦周公公劝他歇息,就别来青衍宫了,他本就劳累,不必来回奔波了。 皇上不舒服?他怎么不知道。周粥目光闪烁了一下,明白了楚渟岳的心思。 这本就是奴才该做的。周粥应下了褚清所说,疾步回了勤政殿。 周粥在殿外缓了缓,呼吸顺畅了才进入殿内,皇上,侍君已经将冰用上。 楚渟岳翻看奏折,头也没抬,退下罢。 周粥犹豫了会,没立即退下,楚渟岳抬眸看他,还有何事? 皇上,侍君询问奴才,为何您没去青衍宫,周粥小心翼翼打量楚渟岳脸色,在后头加了句,想来是想您了。 楚渟岳放下蘸了朱砂的毛笔,将写好批语的奏折放一旁晾干,全程没说话。 褚清想他?想野男人还差不多。 褚清巴不得他别往青衍宫去,褚清懒得应付他。他不去了,褚清不知得有多开心自在。 周粥喉头一紧,掂量了会,还是继续道:侍君说您处理政务太劳累,昨日还身体不适头疼了,让奴才盯着您,全您休息。 他省略了褚清叮嘱的让皇上不要来回奔波,他直接说了会让皇上不高兴。 楚渟岳眸光微动,他当真这样说? 当真,奴才还能编瞎话骗您不成。周粥低着头,唇角是不明显的笑,皇上的反应说明他传达的话没问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