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舒服,便即起身:“你先退下吧。” 小顶回到房中,有些闷闷不乐,但又想不出什么法子——不把蛋生下来,怎么炼下一炉呢。 她钻进灵府,打开炉门,朝炉膛里望去,便看到了红彤彤的小蛋。 平常这蛋一见她就躲,今日却乖乖地悬在炉膛中间,轻轻地一起一伏,像是睡着了一样。 蛋似乎比昨日又红了些,还微微透着光,像个小小的火球,蛋壳上有一缕缕金色的条纹,有点像玛瑙。 实在是颗很漂亮的蛋。 小顶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指尖摸了摸蛋壳,触手微温,光滑如玉。 “你,什么时候,炼好啊?” 小顶说着吸溜了一下口水,她还没吃过蛋呢。 蛋忽然剧烈抖动起来,没等她把它抓住,“嗖”地一下蹿进里面,紧紧贴在炉壁上,任小顶怎么叫它,就是不肯出来。 小顶叹了一口气,把风门掩上,假装要走,其实只是虚掩着。 片刻后,她出其不意地打开门,一把将那探头探脑的蛋抓在了手里:“哈,抓到了!” 蛋:“!!!” 小顶把它从尖头到圆头撸了个遍,这才重新塞回炉膛里。 …… 第二天,小顶去涵虚馆上学。 自从弟子们知道她和连山君的关系,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但许是连山君的凶名太过深入人心,弟子们私下里都不敢将此事当作谈资,生怕被神通广大、耳目众多的连山君知晓,一剑削了他们的脑袋,再扒他们的人皮做灯笼——即使是归藏弟子,信了这邪的也大有人在,哪怕他们几十上百年,也没在门派中看见过一盏人皮灯。 只有沈碧茶无所畏惧,直抒胸臆,把众人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不是跟着连山君吗?怎么还卖这卖那的,穿得也这么寒酸。” 虽说弟子们都穿着统一的道袍,但簪子、法器、乾坤袋之类的配件上还是能看出贫富的,比如那西门馥,光一把折扇就值十来万上品灵石。 “你跟着他,他都不给你钱的吗?” 小顶摇摇头:“我,给他钱。” 众弟子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 有人弥缝道:“道君乃当事大能,行事自有其深意…… 沈碧茶:“是啊是啊……啊呸呸,对自己的女人抠门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倒贴!” 转向小顶:“女儿家这样不太好呀……你长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花钱睡男人?丢人不丢人!他到底有多好睡?” 小顶想了想:“连山君,晚上,不睡觉。” 沈碧茶娇羞地捧着脸:“哎呀,姑娘家怎么能把这种事挂在嘴上呢……不愧是第一剑修,龙精虎猛,腰好肾水足!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小顶歪着脑袋,忽闪着纯情的大眼睛:“嗯?” 众人:“!!!”现在假装没听到还来得及吗?会被灭口吗? 沈碧茶刷刷翻开案头十洲美男榜的第一页,上面没有画,字也特别少,小顶一瞅,便看到“连山君”三个字。 连山君虽然长年霸占榜一,但他平日窝在归藏,一出山就是去杀人,剑下少有活口,活口也都吓破了胆。而归藏弟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这祖宗的画像去卖钱。 他的其它资料也很少,身长、体重、肩宽、腰围、腿长……一概空白,喜好更是只有杀人一项。 沈碧茶拈起笔,把灵力注入笔管,对小顶道:“连山君长什么样?” 小顶努力回忆:“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沈碧茶斜她一眼,把笔塞到她手里:“画画看。” 小顶抓着笔,实诚道:“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沈碧茶捧脸摇头:“啊呀羞死个人……这还用问当然是没穿衣服的,快点快点!” 小顶回忆了一下那天在浴池里看到的景象。 平心而论,连山君脱下衣裳,倒是没有穿着时瘦,但那只分块的肚子太惊悚了,小顶现在想起还有点不堪回首。 她按着记忆里的样子画出来,一个脑袋,一个身子,四根火柴棍代表四肢,肚子分成八块。 在别人面前,她还是给前主人留了些许面子,把他的脑袋身子画得圆润了些。 对了,还有一样…… 小顶在两腿间又添上几笔,这就完成了。 沈碧茶伸过头去一瞧:“啧!怎么像只王八精!” 众人:“……”完了完了,这回铁定要灭口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