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河南境,能让护卫周密的三殿下出意外的,除了洛阳兵,不会是旁人!河南没有第二支驻军! “是!”唐知府没想到知府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要面临这样巨大的仕途危机,如果三殿下真的在河南出事,不论他还是谢巡抚,怕得以命相抵! 唐知府心里哆嗦两下,打起精神,“下官打发人日夜监视屯兵镇的情况。” 谢巡抚点头,“你明天随我去屯兵营。”回衙门后第一件事就是令洛阳将军过来回禀军务,细问近期可的兵员调谴,以及洛阳兵的情况。 解奇直到天黑方回府,当时已是过了闭城的时辰,便留在城中将军府。亲卫长道,“看巡抚大人的样子,很关心屯兵的情况。” “这是应当的。”解奇道,“巡抚掌一省军政,原是巡抚大人份内之事。” “大人。属下看巡抚大人初来时对屯兵也只是寻常,听说今天殿下走后,巡抚大人带着知府大人去了白马寺,却未多留,不过片刻就离开回程。紧跟着便有巡抚府的衙兵召大人面见巡抚大人。”亲卫长面露担忧,“而且,很奇怪。少林寺派了五十位武僧,据说是护送空净大师去天祈寺参加天祈寺的敬佛仪式。但这五十位武僧不是寻常武僧,皆少林一等一内门弟子。” 解奇端坐椅中,手搭在扶手上,望向亲卫长,“那你消息不甚灵通。三殿下已打发人回帝都,唐驸马的幺子与直隶陈总督的侄子,今年的新科状元陈状元结伴离开帝都,到直隶游历。实际上直隶将军陪陈总督巡视直隶境,不出意外,会在与河南交壤处迎接三殿下一行。” “将军?”亲卫长喃喃道,“那我们――” 解奇淡淡道,“聪明人总是想的太多,做诸多无用安排。三殿下身边的聪明人太多,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在直隶境动手,河南才是我们的地盘,才能万无一失啊!” * 天气晴好。 李玉华没有坐车,而是与穆安之一起在外骑马,脸蛋儿都晒的红扑扑。明天就应该到直隶境了,穆安之紧绷的心微微有些放松,眼角余光扫一眼在马上正襟危坐的卓御史,想着会不会卓御名杞人忧天想得多了。 离开洛阳也半个月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刺杀之类的事。 前面一阵马蹄声响起,是斥侯回来报信。 秦廷治兵严谨,每天都有斥侯派出,哨探前方路线。穆安之的视线转向前方的大块农田,大水退去,农人都在抢种瓜豆,时短易熟,待到夏日就能取来养活家小,填饱肚子。田间农人见到这样整肃的队伍,均停下农活远远望来,知必是贵人出行才有的排场,并不敢随意靠近。草木间不知什么鸟儿一声又一声悠长的鸣叫,还有一只白色蝴蝶似把李玉华头上绢花当做真花,流连不去。 李玉华说,“自咱们来了河南,河南就再没下过雨,三哥,我看这灾情过去了。” “希望如此。”穆安之点头。 前方地平线上远远出现一处城镇,李玉华说,“我看那些农人穿的还算体面,想来就该是县里人。哎,还是受了灾啊,不然不该这么冷清的。以前在我们老家,许多村里人都会到县里去,不管是做些小生意还是买东西啥的,驴骡牛车可多了。” 卓御史心中绷着的那根弦仿佛被人蓦然拨动发出一声震颤,他四下环顾,总觉哪里有些不对。 后面马蹄声再起,卓御史猛然回头,见白肇东被亲卫拦住,白肇东焦急高呼,“殿下,我有要事回禀!” 杜长史看一眼穆安之,“殿下,我过去看看。” 穆安之的视线在白肇东沾着泥水的衣角扫过,“无妨,让他过来。”此次回帝都,许多商贾还要留在洛阳城继续做生意,跟随穆安之的商家并不多。白肇东却是在跟随之列,他与杜长史交情不错,因是商贾,并不能随意到穆安之近前。 白肇东策马上前,急道,“殿下,请立刻下令止步御敌!”他手里马鞭朝田间许多青壮一挥,“没有妇人!没有孩子!没有老人!全部都是男丁,年龄三十岁以下,青壮!殿下!” 卓御史脸色大变,他总算明白自己心中那隐隐的不舒服感来自何处!是啊!田中怎么可能只有男人,正经田中劳作,男女老幼都该有! 卓御史立刻道,“保护殿下!” “秦廷!迎敌!”穆安之大喝一声,猿臂一伸扣住李玉华的纤腰,直接将人从马背塞回马车,李玉华几乎是半滚进来的,门彭的一声被自外紧紧关上,李玉华担心的大叫,“三哥!” “老实在里头呆着!”穆安之怒吼! 几乎是同时,那一声又一声悠长的鸟鸣陡然转为夜鬼般的凄厉,穆安之心下大恨,他娘的,还以为是鸟叫,原来人家这是信号! 两畔田间的青壮齐齐发出一声呼喝,却并没有进攻,而是抄着手里的锄头铁锹齐齐向田中间的的跑去,一直跑到弓箭的射程外。前方突然大地震地,那座小城的城门陡然分开,身披铁甲手持刀枪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