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许郎中也结伴而来,程侍郎到的就晚些。 李玉华在内宅招待女眷,一直忙到初八穆宣帝开印,各衙门开始当差。李玉华精力充沛的吓人,初八一大早上她还能早早的去慈恩宫给蓝太后请安。 蓝太后上了年纪觉少,见到李玉华总是第一个过来也习惯了,叫着她一起喝茶。如今蓝太后看李玉华愈发顺眼,年前李玉华就把慈恩会的分红送了来,尤其这两年李玉华将慈恩会也打理的妥妥当当,蓝太后颇觉李玉华能干,有事也愿与李玉华商量。 这不,宫中欲为两位公主择驸马的事,蓝太后便第一个告诉的李玉华。李玉华道,“嘉悦嘉祥两位妹妹今年也十七了,的确该寻婆家了。”悄悄跟蓝太后打听,“皇祖母可有人选,要是有了,我跟您一起相看,再叫三哥去外头打听一二,看那男孩子可妥当。” “哪儿就那么容易择定人选。”蓝太后道,“冷眼瞧了两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这也急不得,亲事最讲究缘法,像我跟三哥,以前见也没见过,突然就天降良缘成了亲事。”李玉华气色极佳,脸蛋白里透红,眼睛里的笑意一闪一闪,虽非绝色佳人,可她脸颊小小圆圆,这种相貌就很招中老年妇人的喜欢。 蓝太后笑,“这倒也是。” 李玉华回头把给两位公主选驸马的事跟穆安之提了一句,穆安之也并未在意,只是道,“嘉悦的亲事倒好说,她一向懂事,谁娶了嘉悦算是有福。嘉祥那脾气,不知哪个倒霉催的得了去。” 李玉华深以为然。 穆安之很快便将此事忘在脑后,杜长史特意同穆安之说了一事,“这事真稀奇,韦相膝下三子,最钟爱的就是韦老三,当年韦相母丧,韦家皆辞官回乡守孝,一年后韦相三个儿子起复,韦三得的差使最好,知扬州府。韦相一向器重他,如今韦三任满回朝,殿下猜都猜不到他谋的是何差?” 穆安之想了想,“现在朝中最热的莫过于江浙巡抚之位,怎么,韦知府想谋巡抚位?” 穆安之自己就摇了头,“知府不过正四品,巡抚却是正三品,何况是江浙巡抚,未听闻韦知府有何卓绝之功,他能升半品都不易,何况是连升两阶。他纵是韦相之子,江浙巡抚的位子也休想到手。” “倘是谋江浙巡抚之位,也算情有可原。就是我刚听闻此事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殿下有所不知,韦三谋的是北疆安抚使之职。”杜长史一年四季不离手的扇子敲着掌心,疑惑道。 “这可真是稀奇,北疆安抚使一向少有人问津,怎么如今竟成了热灶?”穆安之想到去岁肖按察使也有此意,这位按察使是二皇子的姨家表兄,太子似也嘱意这位按察使,结果,二皇子出了不雅之事,穆宣帝把肖按察使改派了南夷差使,算是吃了二皇子之事的挂落。 杜长史道,“殿下,你说,是不是为了军功?” 穆安之想到穆宣帝说的北疆怕是不大太平的话,不禁道,“难不成为了军功个个都不要命了。” “安抚使毕竟是三品高官,何况北疆安抚使的府衙就在新伊城内,陆侯的将军府亦在新伊城,陆侯打仗,多年未有一败。旁的不说,只要在新伊城,安危便有保证。再有去岁裴县令的剿匪之功,怕是不少人都眼馋哪。” “眼馋也是白眼馋。”穆安之轻哼一声,这北疆安抚使之位自去岁入冬直到现下,穆宣帝迟迟未曾表态,必有深意。 “殿下的意思是……” “陛下何尝是无决断之人,咱们也没人去谋这缺。”穆安之悄悄同杜长史道,“你去打听打听,是否有陆国公府的人谋北疆之缺。” 东宫。 太子妃端来刚煮好的热羹,陆国公连忙起身去接,太子好笑,“舅舅莫这般多礼,咱们是骨肉至亲,你莫不还要给太子妃行礼不成?” “按礼数确该如此。”陆国公到底是迎了迎,太子妃道,“这也不是在外头大殿,父亲安心坐吧。外头这大冷的天儿,都喝点热的。” 太子道,“阿宇可醒着,倘是醒着抱来给舅舅看看。” 说到外孙,陆国公亦忍不住露出笑意,“我在家听老太太念叨过多少回,太孙好相貌。” 太子道,“眉眼像我,脸庞有些像太子妃。” 太子妃去抱孩子,太子与陆国公说话,“我看父皇有意让陆侯兼安抚使之位。” “朝中自来军政分离,且此非危时,陛下为何会将军政都付陆侯手上?”陆国公有些想不通,“便是信重陆侯,择一与陆侯交好的文官任安抚使是一样的。” 太子摇头,将热羹递一盏给陆国公,“我也想不通父皇深意。” 陆国公端着热羹,“倒有一事,殿下可提醒陛下。” “何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