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要搁旁人得觉面子上过不去了,尤其胡安黎就在穆安之身边做文书一类整理工作。不过,唐墨生来性子简单,再加上他年纪小,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这个年纪能中秀才,便是孙山也是才子里的孙山了。 “我笑话你做甚?我还没功名哪。听说姑妈要在家设宴的,皇祖父也说给你摆酒,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当差了。” 唐墨背着手,腆着扁平的小肚子,摇头晃脑的谦虚着,“这就一个秀才,不用那样大张旗鼓,主要是阿简给我补课,我才能中的。等我中了举人再庆祝不迟,胡大哥都来给三哥帮忙了,我也就来啦。” 他笑眯眯的趴穆安之桌前,穆安之手里毛笔一转就要给他在鼻尖儿上划一道,唐墨连忙躲开,“我有事跟三哥你说。” “看你就像有事的,什么事?” “三哥你知道郑郎中怎么样了么?听说郑郎中送信回来了,他在山东还好吧?” “许郎中让你来的。” 唐墨老实的点点头,“许郎中很担心郑郎中,他们不是同乡么,郑郎中还没到山东,刘重就死了。许郎中说山东怕是不大安稳,郑郎中带的人又不多,怕郑郎中会出事。” 他年纪小心也软,因与郑郎中共事过,被许郎中说的也有些担心远在山东的郑郎中。穆安之道,“把许郎中叫来,我亲自跟他说。” 唐墨跑去叫人了。 许郎中其实就是托唐墨打听一句,结果,没想到唐墨就把他送到穆安之跟前去了。许郎中真想说唐墨你这是去帮我打听事儿还是卖我去了?唐墨还一幅善意满满的模样跟他说,“老许你去吧,我三哥可好了,他一听你记挂郑郎中,立刻就让你过去,要亲自告诉你老郑的事儿哪。” 许郎中险没叫唐墨那纯真的大眼睛闪死,许郎中心道,每次见着唐墨我都觉着我跟他处在不同的世间是怎么回事。 而且唐墨真的不是故意摆他一道,唐墨还跟他一起过去了。 穆安之指了指桌间一份文书,对许郎中道,“郑郎中着人送回的,你看看。” 胡安黎取过文书递给许郎中,许郎中一目十行看完,是郑郎中关于滞留山东的请求。刘重虽死,郑郎中打算留在山东整理刘重的身后之物,就地重启案件调查。 许郎中捏着郑郎中的书信,心下担忧,不禁皱起眉毛,“山东官场能出刘重这样的人,可想而知多么复杂,老郑官阶不高,要查的又是经年旧案,怕是难办。” “是啊。”穆安之道,“郑郎中带的人也不多,我想再给他派个帮手。你瞧着谁合适呢?” 许郎中登时心生不妙,机伶的一抖搂,“殿下说的不会是臣吧?” 穆安之微微笑着颌首,端起茶慢呷两口,“若论心有灵犀,还是得你和老郑啊。你们俩同乡同窗同科的情分,你二人一肃穆一活络,心细如发配合多年,何况这次过去还有抄捡刘重身后财物之事,非你这个比部司郎中莫属。” 许郎中原本就是想让唐墨打听一下郑郎中近况,结果倒把自己给折泥潭里去了。这南夷军粮案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得罪多少人,这样的案子,依许郎中的滑不溜手,必是躲都不及的。他抬眼偷瞧穆安之的脸色,正对上穆安之一双如冰似雪的眼睛,“许郎中不愿意?” 许郎中来不及思索,嘴里已是道,“不不不,臣自然愿意。”暗骂自己软蛋,怎么就应了呢! 穆安之取一张白纸,抬笔写下一行“山东事宜,可着情自行判断,便宜行事,一切后果本殿担负”的手书,盖下印鉴后递给许郎中,“交给老郑。” 许郎中七上八下的接过,见这行字,也不禁心生膺服。纵三殿下使唤人使唤的有些狠,起码是个有担当的上官,给这样的人做事,起码良心不亏。 许郎中心里磨唧着叫一回苦,做事半点不含糊,躬身行一礼,“那臣这就准备出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