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我也不知,只是前两日我在竹林里看到过两株野生的辣椒秧苗。想来别处肯定也有的,若是进哥儿你在哪看见了,我想托你帮我弄些种子来,只有两株顶不了用。” 吴进满口答应,随口道:“姑姑以前家境肯定很好,连花椒都吃过。我还是小时候我爹在的时候家里来客人时才舍得拿一点出来泡茶用。” 吴桂花:“……”不就是个花椒么?干啥这么稀奇?拿花椒泡茶,你们这些人可真会想! 她忍着一肚子话把两人送出门,回头去了后院,虎妹的蔑片敲得差不多了。她便用小刀开始抽丝。这是个很考验经验的细活,吴桂花还是年轻那会儿为了养孩子抽过。这些年不编席子,她一开始手有些生,到后面越来越顺手,抽出来的丝几乎一般长短。 其间虎妹蹲坐在她旁边,聚精绘神地盯着她动作,不知道有多上心,还几次跃跃欲试,想从她手里抢过来自己弄。 吴桂花却不能把这活交给她做,前些天她偷摸砍过竹子之后,过了两天吴进跟她来讲八卦,说这些天看竹林的张太监到处乱骂,诅咒偷竹子的人不得好死,还派了他的小徒弟日夜在林子里守着等着捉那贼。她这才知道,别看这些林子湖泊平时没人来,可只要有产出的地方就有人盯着。京城有竹林的地方不多,竹子又是见风长的东西,林子总共这点地方肯定不能放着它长。于是,每年就有一些老竹被砍下来运出宫卖掉,卖下来的钱自然就到了张太监手里。 吴桂花比张太监好就好在她住在竹林旁边,趁着没人薅两把不会有什么事,但砍竹子留碗大个疤在那,这不是明摆着留证据给人么?万一叫看守的人逮个正着,十成十完蛋。 因此,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敢往那去。她就纳闷,既然他们知道卖竹子换钱,怎么不知道卖竹笋更挣钱?净逮着那又重又不值钱的竹子守,这不是买椟还珠吗? 她想着心事,又想到酸笋不知道泡得怎么样,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竹丝抽好,招呼虎妹一起抱到了厨房里。 为了竹席不被虫蛀,抽完丝后还需放在锅里煮一天,直到竹丝完全变色。 于是吴桂花又晾又煮的料理好那些竹丝,直到三天后,虎妹的竹席才在千呼万唤中终于成型。 她的酸笋也到了开坛的日子。 第14章 京城,石厂巷 江洪下了马,看这会儿饭铺人多,也不要人招呼,自去柜上端碗酒浆,找个空桌子坐下,仰脖干掉一大碗,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老板忙里偷闲看见他,叫了声:“江大哥,你忘拿花生了。” 江洪正好取出袖袋中的蚕豆,向老板扬一扬:“不必,我今日吃这个。”他家里就他一个单身汉,他懒得开火,宫里上值只包两顿饭,下值后的那顿他一向在家门口的这间饭铺里解决。 老板忙完一圈,快手炒了两盘时鲜菜,再切一碟子红烧羊肉给江洪。就手拈起面前的蚕豆放进嘴里,眼睛顿时一亮:“这蚕豆炸得真好,江大哥你在哪买的?” “是同僚送的。” 老板巴巴看他:“是哪个同僚?哎哟江大哥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成天围着来给你说媒的长舌妇,我就想问问您家同僚这蚕豆是咋炸的,也忒香忒脆了。” 江洪跟这老板不是一两天的交情,知道他开这个饭铺一是为生计,二是为兴趣,偏出身所限,寻不到好师父,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不就是几颗蚕豆吗?跟别的蚕豆味道不是差不多?下锅炸就是了,用得着专门向人家请教?” 老板罗老二又拈了两颗丢进嘴里,享受地眯起了眼:“江大哥不知道,都是开火做菜,做菜跟做菜可不一样。就拿这蚕豆来说,这些豆子有大有小,有老有嫩,其中千差万别不可细述。要将它们炸得一样又好看又酥脆,可显功夫。叫我自己摸索,不知道要浪费几锅豆子,还不一定炸得出这味。江大哥……” 江洪叫罗老二拉着说了一肚子的豆子经,临走得了个请托:拜托他问问炸蚕豆的方子。 吴桂花第二天是听江洪这么说的:“……我也是却不过人情来问问,就算他愿意付银子买方子,可你在宫里又有哪里用得着银子?若是你觉得有为难之处,就当我没问过。” 吴桂花哪能把上门的好处往外推?赶忙道:“江什长开口,这忙我定是要帮的,只你也说得对,我这方子虽不值钱,万一人家知道是不要钱得来的,还不得什么人都来打听?这样吧,银子就免了,你让他看见有什么没见过的调味料给我捎点进宫,若是没有,给我送几斤盐也行。” 江洪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