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那人是他媳妇儿身边的巧儿,一脸气切的说明情况后,萧承礼慌了,夺过他人的马匹纵身一跃,飞快的朝刘家坡奔去。 ...... 宋晚清掉落下来的时候,心里就预感不妙,恐怕今日要葬送在此。她滚了一段泥坡,最后落入河中,再冒出头时,水呛得她心肝肺都疼。此段是上游,河水不深,但水流湍急,她站立不住,只能任由流水将她冲击而下。她尽量放缓身子调整平衡,脑中飞快的想着救生法子,可水花打湿她的眼睛,让她看不清周围事物,好像有东西抵着,她伸手一抓,抓了根树枝,她顺着树枝游过去将树干抱住,正想歇息一会儿,哪知是根朽木,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咔嚓断了,宋晚清暗骂天要亡她。 她死死的抱着那截朽木顺着河流往下漂,不知漂了多久,昏昏沉沉间,被什么东西挡住。她精疲力尽,努力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河面宽阔,水流缓了下来,想必是到了下游,天色昏暗,河岸两旁荒无人烟,她被两块石头堵在河中央,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在她绝望之际,听见有人喊她,惊喜的睁开眼睛望过去...... 是萧承礼。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萧承礼顺着河流一路游走,也累得精疲力尽,眼见天已擦黑,他媳妇儿生死未卜,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他喊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骤然听见有声音传来,他望过去,见宋晚清被卡在河流中央,那一刻,那揪了一整日的心终于得到救赎。 他赶紧游过去。 宋晚清看见他,喜极而泣,还没说上话,就被他迎面抱了个结结实实,过得许久才抬起头来,他眼眶猩红,对着她哑着嗓子狠狠骂道:“你充什么能耐,滑坡是你能救得了的吗?不要命了?” 他骂得狠,然而手上却是抱得紧紧实实,宋晚清惊慌疲惫了一整日的心突然放松,劫后余生的喜悦令她的眼泪不管不顾掉下来,索性‘哇’的哭出声。 萧承礼心疼,抱着她又哄了许久,“阿丸莫哭了,我在呢。” 他将身上的气囊分给她套上,等她平静后,带她游上岸。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宋晚清迷迷糊糊的被他牵着走,脚步踉踉跄跄。走了一段路后,见他停下来蹲在地上。 “萧承礼,怎么了?” “上来,我背你。” “不用,一起走吧,你也累了。” 他拍她的腿,“你能有多重?快上来,这样走下去,脚程太慢。” 宋晚清也不再坚持,趴他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发现置身在一个毛草屋里头,萧承礼烧了堆柴火,将她摇醒,“阿丸,我出去,你将衣裳脱了烘干再穿,免得着凉。” “那你呢?” “我脱了外衣就是,我身子骨硬,不容易着凉,你快些啊,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宋晚清身上的衣裳已湿透,适才睡着了没觉得,这会儿发现湿哒哒的贴着皮肤痒得厉害,但在陌生的地方脱光,让她很难为情,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将衣带解开。 过得许久,宋晚清收拾妥当出门来,发现萧承礼靠着矮墙睡着了,他身上衣裳湿哒哒皱巴巴,头发也蓬乱不堪。若是平常,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走过去低低唤他,“萧承礼?” 萧承礼立马觉醒,“阿丸,你好了?” “好了,你也进去烤烤吧。” 干柴不多,火苗已经渐弱,萧承礼添了两根进去,四处寻也没寻到其他能添火的东西。这处应该是猎户搭的屋子,破破旧旧,看来许久没人来过,连床板上都是厚厚的灰尘。 萧承礼将湿衣裳脱下来,搭在一边,“不烤了,火不够,我这样就好,先歇息一夜,明日我们再走。” “这是哪里?” 萧承礼摇头,“我也不知,但我们顺着河流漂了这样远,离上京少说也有一百多里,还是等人来找我们比较好,否则就凭我们两徒步无法走回去。” “他们会找到我们吗?” “我留了记号,周平知道。” 两人安静的坐在火堆旁,一时半会儿,谁也没说话,看着火星子发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