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火爆的,恨不得指着鼻子互相对骂。直到慕容铎在上首听得头晕耳鸣,怒而拍案,这才都稍微收敛起来。 在朝堂上烦闷非常,下了朝之后,便只想躲个清净,然而不自觉间便又走到了玉藻宫门前。 一直不敢做声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此时正偷眼瞧着主子十分难看的面色,也不知是否该去通报接驾。而这时却见宫门自内而外被推开,章昭仪盛装打扮,正不知要去何处。 见了慕容铎,章昭仪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娇笑着道:“皇上驾临臣妾这儿,都不提前通传一声的,难不成是想要给臣妾个惊喜?” 慕容铎眉头微蹙,他本是谁也不想见,方才也打算直接便折返回乾清宫独自待着,然而既然被撞了个正着,便道:“朕不过是随便走走,不过现下也有些累了,便去你宫里歇息一会儿。” 章昭仪笑着应了,又极为敏锐地感受到他似乎极为不愿听人吵闹,便也不说话,只亲手为他沏了茶,便坐在一旁垂首不语。 一时房间里寂静的有些诡异,慕容铎只觉自己好似抓住了一点头绪,正要开口,却见章昭仪抬眼笑道:“皇上可知方才臣妾要去哪里?” 慕容铎对此毫无兴趣,然而见她眼神中满是希冀,便道:“朕猜不到,你说便是。” “臣妾是要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去。” “你又不用给她晨昏定省,她也不愿见你,总去做什么?” 章昭仪偏头笑道:“还不是想讨她的欢心,好能向她学习驻颜秘方呢,她自上回病愈之后,如今越发显得年轻貌美了,真是令人心生嫉妒。” 这样赤裸裸地话语,若是按照慕容铎往日的性子,定然已经出口训斥,然而面对章昭仪,他总是意外的宽容。也许是因为她出身蛮夷,所以再粗俗都情有可原。 而她方才的话,又让慕容铎回忆起那日临幸苗倾颜时,那种诡异的不快。 原本就是想要清静一会儿,却被人几句话说的更加烦闷,慕容铎又稍作了片刻便起身离去,这一夜并没有宿在后宫之中。 第二日一早,就在他脑中模糊的猜疑还没有成型之时,一个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讯息传来——章昭仪突发急病,于昨夜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寝殿之内。 慕容铎赶到钟粹宫时,太医已经来验过了尸首,只道她本来最近身子就极为虚弱,又执意每日诵经礼佛,失了调养,这才会突发急病而亡。 这对帝妃之间并无多深厚的夫妻情分,就连太后,见到他面上并无太多悲伤的神色,也觉着是意料之内,但想到这个侄女在宫中苦苦支撑这么多年,全是因自己从前的固执,便还是对他道:“倾颜现在还在里头躺着,皇儿可想去看看她?” 慕容铎点了点头,径自往寝殿走去。 待见到了苗倾颜,只见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容颜如画,竟好似比生前更美貌了几分。 他心念一动,上去掀开盖在她身上的锦缎,细细看过去,只见她手腕处有一块肌肤与别处颜色有些差异。 也顾不上直接触碰横死之人是多大的忌讳,他直接下手将那块贴在苗倾颜手腕上的人皮撕去,只见下边一排排狰狞的伤口布满了整个手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渗着血。 他极为厌恶地将那块人皮丢在地上,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厉声向太后道:“她是往自己身上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造此横祸的,嗯?” 苗太后被这样一吓,眼泪都憋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儿子性子刚直,但他素来礼数周全,这样态度对她,还是自当初强娶温月华以来的头一次,心知他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觉着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便道:“她之前被人下了巫蛊之术,连夜不能安寝,这点皇儿你也是知道的。那日觉远禅师来,便叫她每日少量的放血,她试了之后果然有效,就一直延续到了昨日。” 慕容铎冷笑道:“她儿子前日就被巫蛊之术毒害,如今她又来这么一次,这皇宫中到底藏了多少腌臜事,还都冲着苗家人来?” 太后见他这怒火是冲着整个苗氏,反而立时冷静了下来,沉声道:“你也是在这宫中长大,这里何处不是藏污纳垢?” 慕容铎也知自己年幼时,母后为他挡了多少明枪暗箭,然而这并不能成为她一次次包庇着苗倾颜在宫内为非作歹的理由。 母子二人正僵持不下,却见有个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过来,跪下叩首的同时,双手呈上一封书信给慕容铎。 信封上东厂的火漆红的刺眼。 慕容铎不再理会苗太后,接过那书信拆开扫了一眼,神色越发阴沉起来,他转头看向苗太后道:“母后,锦儿之前遇害,究竟同苗倾颜有没有干系?” 他自认已经给苗太后留了余地,只问苗倾颜,就是给了她机会,可以把这足以将整个苗氏一族满门抄斩的罪责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哪知苗太后却冷哼一声道:“落井下石的阉狗,他当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勾当没人知晓么?” 她看向慕容铎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