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力道不重,可陶苍林的身体下意识地就想晃,他强忍住,僵在原地,任由她的脚趾头,在他的脊骨上划过。 他这般反应,应白倒像是终于得了些满意,没有再折腾他,乖顺地爬到了他背上。 她伏上来的时候,陶苍林只觉得自己的脊背有些发疼,仿佛骨缝里生出了藤蔓,死死缠住每一寸突起,以至于他甚至生出了荒谬的想法。 他怕自己的骨头硌疼了她。 但应白是柔软的,异常柔软,每一寸皮肉都如春日荡漾开的波澜,如月夜下微浮的白浪舔舐着嶙峋的海岸线,包容他一切的唐突和失礼。 陶苍林站起身来,手扶住应白垂在他身侧的膝盖腿弯,将她托了起来,应白双手撑在他背上,上身隔开了,只剩下腰腹厮磨在他后腰上。 可即便只是这样,陶苍林耳后也慢慢泛了一点红,正好落进应白眼里,她难得没有去捉把柄,只是翘着唇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就这样背着她一路走着,应白到底没消停,没受伤的那条腿轻轻晃了起来,光裸的小腿轻飘飘地擦过他的一片衣角,也间接在他握着腿弯的手掌上摇晃着,几近撒娇。 陶苍林的下颌咬紧了下,却还是默默地,背着她往前走。 他把应白送回教室的时候,引起了些波澜,隔着教室,女同学们集体的暗暗呼叫声都让陶苍林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他能处理同性的敌意,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女生闪着好奇的眼神。 陶苍林下意识想把应白放下来,可还没动作,应白的腿就又在他手心里晃了一下,他就到底没把她放下来,而是背着她进了班里。 应白在他身后,现在是否一脸得意,他也看不到,不过从她颐指气使地指挥着陶苍林找到她座位的声音来看,心情确实不错。 陶苍林安顿好了她,就打算走,奇怪的是,应白也没有丝毫要阻拦他的意思。 被折磨了这么许久,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一样,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老老实实待在座位上,心里虽然有些怪异,却还是转身走了。 等陶苍林出了教室,终于能好好理理刚刚发生的事,然而他却忍不住举起了手,在空中打量着。 她的骨头真的生得好小,就这么一点点,他一只手就全握住了,拢在手心里。 如果他稍稍用力,她的骨头会碎吗? 陶苍林胡乱想着,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多远的地方,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闷闷震了一下。 学校是不准带手机的,陶苍林快步走到角落,打开来看,是个陌生号码。 “放学来接我。” 他刚读完,又一条就立刻发了过来。 “不许迟到。” “因为你欠我的。” 这么没有耐心又不讲理的人,除了她,不作二想。 陶苍林收回手机,默默叹了口气。但为什么叹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