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声从鼻孔里冒出来“哼”字,当真是威胁意味十足。 当着他的面就敢威胁人,这是当他这个县令是死的吗? 县令大人十分恼火,正想让人掌沈老太的嘴,以正威严,就听顾元元说道:“奶奶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谁告诉你们,我们家的屋子、田地、铺子,是夫君置办下来的私产?” “我和夫君成亲几个月,在成亲之前,夫君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别人心里没数,爷爷奶奶心里也没数?” “每个月要给家里上交一两银子的伙食费,夫君能养活他自己和弟弟妹妹,就已经很有本事了,哪来的钱置办私产?” 沈老太怒道:“伙食费后来不是还给那个短……沈正凌了?” 她其实是想说短命鬼的,后来想到这是在公堂之上,所以生硬改口。 顾元元道:“但是夫君把那些银子拿来娶了我呀!” “因为奶奶不肯给聘礼,夫君觉得不能委屈了我,所以就自己掏银子娶亲。” “家里还给他的那些伙食费,娶亲的时候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 “我和夫君成亲第二日,奶奶就把我们从家里赶出门,仅剩的那几两银子,养家糊口都勉强。” “所以请问爷爷奶奶,夫君用什么置办私产?” 沈老太哑口无言,沈全福和沈长荣脸色铁青。 沈长荣眼珠子一转,说道:“话不能这么说。” “银子这东西,只要不拿出来,别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沈老太一下子反应过来,叫道:“对,指不定是沈正凌那短命鬼偷藏了银子。” “他打猎不是厉害得很?” “最近又是打老虎,又是打野猪,又是打熊瞎子的,几样东西加起来,就是大几百两银子。” “怎么盖不起屋子,买不起田地,开不起铺子?” “以前还不知道打了多少这样的大家伙,藏了多少私房钱!” 顾元元好笑说道:“县令大人判案还要讲证据,奶奶和五叔这是光凭自己的猜测,就可以给人定罪?” “夫君以前有没有打下这种大型猎物,到镇上、县里各家医馆、酒楼一问便知。” “奶奶和五叔毫无凭据,红口白牙,这是污蔑。” “我们家的房子,田地和铺子,那是用我的嫁妆钱买的,房契地契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那是我的私产,和老沈家没有半点关系。” “我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家里分家,为什么要把我的私产拿出分给五叔。” 沈老太坚决不承认顾元元说的,叫嚷道:“你说家产是你的,就是你的?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顾元元嗤笑一声:“空口说白话,不存在的!” “房契地契还有商铺的契书,县衙都记了档,我说的是否属实,县令大人一查便知。” 县令大人就让人去查,很快就有书吏把记档的房契地契呈上来给县令大人过目。 老沈家人一看这个情况,心都凉了。 顾元元正色道:“县令大人,我记得朝廷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