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时候莫许之说想在房间睡一觉,应该已经睡醒了。 现在已经到饭点了,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手机开机有些缓慢,王执风缓缓靠在走廊墙上,侧头看着窗外被雪覆盖着的青松,开始思考一会儿该说些什么。 手机开机,先是停顿了几秒,之后恢复了正常。 王执风先是点开微信。 他想给莫许之先发条微信试一下。 发微信比打电话好些,要是莫许之醒了就会回他,要是没醒也不会打扰到他继续睡觉。 聊天列表出来的瞬间,手机也同时显示他有五个未接来电,每个来电都是显示的同一个座机号码。 王执风顿了下。 莫许之给他发了消息,消息很简单,说他出去玩了,今天之内会回来。 点开对话框,王执风刚想打字,突然表情一变,又把屏幕下拉,再看了眼给他一连打了五个电话的号码。 这是榕城市公安的号码。 他之前给莫许之办理死亡证明的时候和市公安的人打了几个电话,他记得这个号码。 市公安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 心脏莫名狠狠跳动了一下,王执风暂时退出聊天框,给市公安重新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像是一直守在电话边一样。 电话那头的人快速又冷静地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没有多说半句废话。 起因是有人报警说榕城内有地方发生了雪崩,有人疑似被埋其中。 那个人叫莫许之。 局里的人想要调出这个名叫莫许之的人的档案,却发现对方档案为国家?级机密,他们权限过低,无法查看。 刚好局里档案组的人想起之前他让他们帮忙做一份死亡证明,被死亡人的名字就叫莫许之。 他们目前无法定位莫许之的人位置,就想要打电话询问他是否知道莫许之的行动轨迹。 王执风抓紧了手机。 他立刻站直身体,重新往会场的方向跑去。 大会场里虽然闹,但没几个人在过道上活动,一边打电话一边跑的王执风就显得格外的显眼。 他对身边的记录会议过程的人说了句他有事要离开后,立刻拿起公文包离开了会场。 王院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不继续开会了吗? 所有的声音都被王执风抛在了脑后。 皮鞋踏在大理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异常,回荡在走廊上,不断敲击着人的耳膜。 警卫人员和司机尽职尽责一直守在车里,他们进不去会场,就一直在车里等着,即使到了中午也没有私自出去吃午饭。 王执风上了车,挂掉电话后又给莫许之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电话响到自动关挂断,王执风再打了一个,这次直接变成了提示说不在服务区或已关机。 他没有再做无用功,而是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莫许之也许会去的地方。 他已经接受了遇上雪崩的人或许是莫许之的事实。与其不断怀疑是否出了事情,不如更快地接受,然后更快地解决。 这样才是最有效率,也最好的方法。 他给酒店打过电话确认,酒店说他的确在今天上午离开了酒店,坐了一辆出租车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本调监控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由于意料之外的大雪,部分电路出了故障,其结果就是在关键的一段岔路口的监控录像出现中断,之后其他监控录像也被雪化成的水糊住,所有的车牌号都看不清晰,那时候经过岔路口的公交车很多,还都长得都一样,完全分辨不出莫许之坐的哪辆车。 要分析也是分析得出来的,但是需要进行图像还原,很耗费时间,等图像分析出来了也没什么用了。 司机见王执风看上去很着急,却又一直不说话,于是就开口说:王教 等等,先别说话。王执风打住了司机,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在座椅上叩动着,他说,让我想想。 莫许之说过他要来榕城看雪,说想要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躺一躺。 他说那个地方最好没有人,可以让他自在躺到天荒地老。 王执风打开地图。 城区内的所有景区人都很多,也很安全,目前也没有收到任何出现雪崩的消息,可以直接排除。 接下来是城郊。 雪崩发生需要一定高度和坡度的山峰或山坡,城北排除。 还有城西城东和城南。 王执风努力和回想着。 昨天莫许之问了他好几个地方,那几个地方对应上去刚好出城的三个方向都占了,显然只能三选一。 想到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