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黑色人影。 那人站在巷子深处,周围是躺在地上不断蠕动着的几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 站在巷子中央的青年身上还带着些暗红的血迹,一双泛着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巷子中格外显眼。 白色卫衣上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季柏文踩着沾上了血液的水泥地面,向着莫许之一步步走来。 这里的状况看起来很麻烦。 莫许之快速地得出了这个结论,并且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但他还是比青年慢了一拍。 碰 一大团黑色阴影笼下,莫许之还来不及反应,肩上一沉,差点没让他直接倒仰过去。 季柏文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肩上,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在脖颈间摩擦着,惹得莫许之的脖子红了一片。 不仅如此,季柏文还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弄得莫许之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才能勉强站着。 朋友,我们打个商量,你先起来成不? 莫许之发现自己伤口似乎不太行。 他这好歹也是个伤员,撑着这个人就跟扛着一只大狗崽一样,差点没压得他伤口飙血。 季柏文还是没有说话。 莫许之忍着疼痛,终于伸出了一只手来,推了推他。 还是没反应。 莫许之又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手电筒,照向季柏文。 季柏文的头还在他肩膀上压着,他即使打开了手电筒,也就只看得到季柏文胸口往下的地方。 这样就足够了。 莫许之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唤不动这人了。 他看到了季柏文身上有两处刀伤,一处在肚子旁边,看着比较浅,还有一处在大腿上,目测较深。 好家伙,感情这是昏过去了。 一滴冷汗顺着苍白脸颊滑下。 莫许之觉得,要是他再这么站下去,自己也得跟着这人一起昏过去了。 动了动身体,他找准方向,慢慢沿着墙根滑了下去。 他安全地坐在了地上。原本把脑袋搁他肩膀上的青年顺着他的力道也慢慢往下滑去,最后躺在了莫许之身边,卫衣沾染上了灰尘和污水。 莫许之没理。 肯把他脑袋放自己肚子上枕着就是他最大的温柔了,怎么可能会去管他的衣服脏不脏。 他伸出手来想要打电话报警,顺便给自己和旁边这人叫个救护车。 好家伙,他的伤口还真的也裂开了,现在跟又被重新砍了一刀一样酸爽刺激。 伤口疼得让莫许之有些脱力,手臂举了又举,最终还是只能在空中不住地颤抖着,完全不能打电话。 他低头看向安静躺在他怀里的青年。 借着手机的光线,莫许之看清楚了青年的样子。 这人还长得挺好看,唇红齿白的,五官相较于一般人要深邃一些。他看上去应该是介于青年和成年人之间的年纪,有着这个年纪所独有的青涩气息。 原来还是个小朋友。 对不住了哥们儿。 莫许之不再费力举手,而是直接把手放在了季柏文的脑袋上,这位置放得有些别扭,他还动了动手臂,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后,这才开始挨个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季柏文虚虚睁开眼睛。 他的视线还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脑袋正处在一个温暖的地方,还有人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黑暗拢下,头上一重,季柏文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人把脑袋靠在了他的头上。 季柏文听到有轻柔的声音顺着贴合着的地方传来: 我来陪你了。 感受着从头顶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视线逐渐变得昏暗,季柏文再次昏了过去。莫许之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也跟着昏了过去。 苍天饶过谁。 缘分到了还真是挡也挡不住。 托这位朋友的福,他也得陪着他一起昏过去了。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赶到了巷子外面。 当警察的手电筒的光打过来的时候,莫许之和季柏文已经彻底的昏了过去。 莫许之的脑袋正枕在季柏文的脑袋上,侧颜恬静,虽然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反而带上了一丝病态美。 警察同样也看到了正四仰八叉躺在巷子里的其他的人。 现场情况有一丝丝的诡异。 来不及多想,警察快速完成现场取样,医生也同时把莫许之和季柏文送上了救护车,躺在地上的其余的人被警察用警车载着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 嘶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