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谁给的恩典,果然不如养条狗!” 荣聿是个孝子,心疼自己的母亲做了一辈子侧室翻不了身,这会儿还因为自己挨了顿臭骂,气得肚子里冒烟。 偏生这会儿礼亲王福晋跟丈夫“同仇敌忾”了,慢悠悠说:“可不是,正头夫妻,和半路夫妻好比的?” 吴侧福晋顿时接口:“哦哟,这话说的!关键看的是谁诚心伺候,谁仗势压着男人。” 礼亲王确实在正福晋面前不大有尊严,不匹配他一直以来跋扈的性子,被指出来感到丢人,立时脸成猪肝色,骂了侧福晋一句:“混账行子夹住你的臭嘴!” 吴侧福晋担心父亲吴唐,正一肚子没好气,被素来宠她的丈夫骂得这样难听,当天晚上就没让礼亲王进她的房门。 荣聿心里的仇恨腾腾地涨,觉得所谓的哥哥,简直是仇雠。冷眼看哥哥家的鸡飞狗跳,竟然有几分快慰。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呢刹了车,但是车又没撞毁,对吧? 第111章 昝宁担心的却是另一条, 他踟蹰地说:“这个……过年后你还真查谁泄露了内务府的底档么?” 泄露的是李夕月的阿玛,若真是追根究底查起来,势必牵连到李得文, 他岂不是对不起李得文,更对不起李夕月? 贝勒荣聿是个聪明人, 拍拍胸脯说:“奴才的人, 查出来让他治?奴才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下头人呢?再说了, 他一心以为给了奴才什么‘恩典’,呵呵,恩自上出!奴才要知恩, 只知道皇上的恩典, 不知道他辅政王的恩典!” 这拍着胸脯的意思分明是站队了。 昝宁心想:以这件事试他荣聿一试也好,毕竟从外人那头打击礼亲王,总不如从他自家人身上打开缺口来得快。 当然, 赏格也得先开好,跟做生意似的, 明码标价。 他微微笑着, 抚慰荣聿道:“叔父啊,朕知道你一向的委屈。托生在谁肚子里, 是自己能定的么?要说起来,朕还托生在宫女的肚子里, 只是侥幸罢了。” 荣聿慌忙叩头:“奴才绝没有暗嘲皇上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昝宁微笑着说, “泥脚杆子都敢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们都是天潢贵胄,太.祖爷的子孙,谁又真正尊贵得过谁?” 他们俩都相同, 都不是正室所生,都不该被人掣肘。 荣聿顿时生出“知己”之感,心里感动,只想着对面这位已经是皇帝了,不敢僭越地说出来。 昝宁说:“就那顶‘铁帽子’,也不是非得是正室的长子才能戴得!自古有贤者居高位!” 荣聿咀嚼了咀嚼,心里震撼:这什么意思?打算拿铁帽子王来酬劳? 再想一想,又有何不可?铁帽子王不可以削爵,但是可以换人当。礼亲王在位一天,他们这些兄弟们就势必看他脸色受气一天;但如果他不在位了,岂不是其他人都可以有机会了?之前的王爵承袭靠的是看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时候爬出来的,认个“嫡长”的名分;但若是改袭,就是皇帝自己可以做主的了。 这不是天大的机会又是什么?! “甭管怎的,奴才在内务府,替皇上当好这个家,皇上有吩咐,奴才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看着是马屁话,实则是承诺的投名状。 皇帝没有说破,荣聿也没有说破,但两个人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彼此都是明白的。 昝宁点一点头:“好的,其他不论,谁在内务府查底档的事,你给我挺着。” 想了想又说:“他逼问得急了,你就来告诉我。” 荣聿是个极其灵光的人,笑道:“奴才明白,挺得住,绝不让皇上为难!还有太后那里,平常召见奴才比较多,这样的委屈也不能不和太后提一提。” 荣聿离开后,昝宁有些兴奋,绕室彷徨一会儿,强迫自己定下心来。然后手书几道谕旨,一道要求刑部复审陈如惠自尽案,一道要求步军统领衙门将下毒的人移交大理寺,还有两道则给吏部、内务府彻查黄瀚和江宁织造。这是要把事情搅大,让礼亲王无法轻易地掩盖。 最后,他想了想,趁着还在年节里,可以不动声色召见他亲近信赖的白其尉和徐鹤章。中枢和清流,也是掌控这件事的至高之地,要抢在礼亲王前面站稳地步,控制舆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