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昵状都没有,不就是琴瑟不和谐么?万岁爷常召颖主子侍寝,却不能致她怀娠,还有这样难言的闺怨,想必也是那方面不谐了。” 她掩口笑道:“当年,他们但看六阿哥性子阴柔,却大概没想到他这性子软弱、身子骨瘦弱,那方面的能耐大概也弱些了。” 李夕月这下听明白了,而且觉得区区侧福晋竟然敢这么在背后点评嘲讽皇帝,她心里蹭蹭地冒火。 大概是她脸色瞬间变了变,吴侧福晋也发觉了,赶紧打招呼道:“李姑娘别担心,身子骨弱,总是好调养的。无非是劝着万岁爷少操劳,平日骑射运动别停下来。我这里还有极好的方子……” 她挤挤眼笑着,先安抚李夕月,推过点心匣子让她多吃点,又亲自去屋子里拿了纸抄了方子,也推过去说:“姑娘有空呢,把这张方子交给颖主子。这真是张极好的方子,王爷自己也用的,是我父亲专程请江南第一名医开的,代茶饮或者泡酒饮。宫里么,少不得再请御医掌眼,估摸着他们见到这张方子,也要叫好呢!” 她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妇人,能把礼亲王这半老头都迷得不行,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法门。笑得神秘而诡异:“李姑娘是姑娘家,不过将来总要嫁人,男人厉不厉害,多半要看床上,而困住男人的心,也得靠床上。这些药茶药酒的,功效立竿见影……” 李夕月脸“腾”地通红。 吴侧福晋笑得前仰后合:“你别害羞,得空和颖主子说,先献方子,另有其他法门,她自己也要多琢磨。” 李夕月借着脸红回转了不忿的神色,亦晓得自己刚刚的脸色是没收敛得住,太孟浪了。 她暗道“惭愧”,好在是张娇憨的脸,笑一笑就不觉得奇怪:“哎,我们做奴才的,最担心莫过于主子的身子骨。听闻主子身子不好,惊得我呀!” 吴侧福晋笑道:“姑娘真是对万岁爷忠心耿耿!” 李夕月赶紧做个现成的好人:“奴才么,伺候谁,少不得都要忠心。我刚进宫不久时,就是伺候颖主子的,看着颖主子承恩,我少不得也为她高兴。” 忠心一表,吴侧福晋更觉得李夕月无疑是自己人了,想想她给颖嫔递东西带话的热忱,再想想这又是御前的宫人,她少不得为自己的干女儿再敲敲边鼓,说道:“冬至大祭之后,年节的礼数就多了起来,若我哪天进宫给太后皇后叩头,想也得捎带着与我那干闺女聊一聊。姑娘是宫里人,有没有便宜行事的法子?” 亲王福晋、出嫁的公主格格、大官的命妇都是可以进宫的,不过吴氏是侧室,颖嫔也是根基未深的嫔妃,两个人见面通常只是随侍太后皇后的时候,大庭广众的,说两句私话难上加难。 但李夕月知道情弊必然就出在这里头,奓着胆子点点头自作主张:“一般是不容易,不过颖嫔主子是万岁爷的心头宠,要便宜行事未必不能,左不过奴才心里有数,什么时候悄悄和颖主子提一提,她再和万岁爷提一提,只要几下里一凑,办法总是有的。” 吴侧福晋大喜,连连称谢,不仅奉承了李夕月好些话,还又打算厚赐几匹衣料给她。 但这次,李夕月坚辞没要:“侧福晋抬举,奴才本不该不识抬举。但是奴才今日是偷偷给颖主子递话递东西,本也不算什么,但若是拿了侧福晋的赏赐,那味道就不对了。颖主子现在得宠,但也是无数双眼睛盯着,万一谁拿奴才开刀作筏子,仅‘收贿’一条,就怕要牵累主子了。所以,奴才一万分谢侧福晋的赏,却真的不能要。” 不是她的,她不能贪,特别是明知道皇帝接下来会拿颖嫔、礼亲王开刀,她更不能“拿人的手短”。 好在话说得很漂亮。 吴侧福晋便没有多想,啧啧赞叹了一会儿李夕月的清丽、聪慧和廉洁。恰听前面传话说李贵也要走了,于是,吴侧福晋亲自把李夕月送到二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