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你来打发。”娇颜染粉,钱娇娘低声道。 邢慕铮眼中顿闪火光,他扣紧身上的娇躯,钱娇娘埋进他的颈边。邢慕铮喉头滚动,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他张了张嘴,声音却是哑的,清了清嗓子,才能扬声,“丑儿,爹有些乏了,你夜里再来请安。” 外头邢平淳一听,连忙应道:“那爹你好生歇息,我夜晚再来!” 说罢便是咚咚咚跑步离去的声音,邢慕铮已顾不住了,他偏头用力吮住钱娇娘的唇,钱娇娘回吻于他,邢慕铮如野兽出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久别重逢的榻上缠绵淋漓尽致,钱娇娘如同从水里捞上来的鱼。邢慕铮意犹未尽,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下颚,凝视她的眼神讳莫如深。 钱娇娘从迷离中回过神来,她低头伸手推他,“今儿又有流民进城来,我得去土地庙看看。” “让别人去。”邢慕铮扣着她的细腰不肯放。 “不成。”钱娇娘很是坚决,翻身下榻,这回邢慕铮没有拦她,只是目光一直随着她移动。钱娇娘匆匆拾起地下乱作一团的衣裳,她没有回头,却知道他在看她。她的耳朵染上红色。虽然他们不是第一回在榻上欢爱,但这回不一样。 钱娇娘抱着衣裳去了屏风后,匆忙收拾了之后,说了两句叫邢慕铮好好歇息的场面话便出去了。邢慕铮躺在榻上默默许久,忽而扭身使劲捶榻,唇角的笑容却越发地大了。 竟好似回到了他疯癫时那傻里傻气的笑。 邢慕铮控制不住,那胸中翻腾的喜悦几乎要汹涌而出。捂了两年的那颗心,总算给了他一点回应了!天底下说喜道悦的词儿都不足以言表他此时的欢喜。榻边掉了钱娇娘一只玛瑙耳坠子,邢慕铮拈过来,看了半晌傻笑出声,他将耳坠贴至唇边,眼中璨若星辰。 邢慕铮哪里不知道钱娇娘虽似与他做了真夫妻,但心中总不信他。特别是她的亲娘对她刺的那一剪子,更叫她的心门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她是害怕亲近她的人又伤了她。就像他,就像她的二姐,像她的娘。每每他对她好,她知道感谢,知道感动,却总不敢信。邢慕铮知道她的心伤,他也从不逼她,只希望她能高兴。只是日子久了,心中总有落寞寂寥,又有惶惶不安,怕她心如铁石,再也不对他敞开心扉。 如今他终于窥得一丝缝隙,犹如破开黑夜的晨光,叫他如何不狂喜? 第二百七十七章 钱娇娘还在恍惚的时候,邢平淳却高兴得不得了。邢平淳向来对邢慕铮是既敬重又害怕,这两年越发的亲近,少年郎成长之年,有父亲在上言传身教,终是与只有母亲不一样的,况且邢慕铮答应过这回回来就教他剑术,还允诺送他一把宝剑,邢平淳可是从他爹走的那日起就开始勾着手数日子了。如今总算回来了,邢平淳哪里还按捺得住? “娘,娘,你看见爹的行李了么?你看见他给我带的宝剑了么?”邢平淳一上马车,就挨着钱娇娘双眼发光地问她。 那会儿哪里还能注意行李,钱娇娘干咳着摇头。邢平淳略显失望,钱娇娘知道他惦记宝剑惦记很久了,便安慰他,“你爹答应给你的自不会少你的,等咱们夜里回去他兴许便给你了。” 邢平淳立刻眉开眼笑,“是这个理!爹累了,当先歇息。”小儿顿一顿,“只是娘呀,为何爹歇息了,你还在屋子里半晌没出来,莫不是爹这样大个人了,还要你哄着才能睡着?”邢平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已见过好几回爹说要歇息,就非得把娘拉上的事儿了。 钱娇娘原本正含进一颗青果润喉,听邢慕铮冷不丁这样一问,差点儿噎在喉咙里。她猛咳起来捶捶胸口,脸上浮上热气,着实不知该怎么回答儿子这个“哄着睡”的话儿。红绢与春五坐在马车一旁,听了都暗自偷笑。她们虽然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但这些年来伺候正院,多少都听到了不该听的动静,况且侯爷又是个生龙活虎的,又与夫人愈发地融洽,房事上也愈发不忌讳起来。 她们原以为两位主子小别新婚,今夜定然无眠,却没想到侯爷一回来扔了佩剑就去寻夫人,还不让她们禀告。少爷来寻夫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