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不必多礼,来者是客,邢某岂有叫大姐夫做工的道理?” “哎哎,没事儿,侯爷与三妹将我们一家招待得这样好,我与美娘心里都过意不去。况且我就是个劳苦命,你让我做,我心里反而踏实些。”郑木匠顿了顿,又说道,“我拜师七年,如今出了师,在镇上自己开了一家作坊。别的我不敢说,做一张床还是很能够的!” 邢慕铮不说话。郑木匠又道:“我家里的床,就是我做的。” 邢慕铮还是不说话。 “可踏实了,连一点响声也没有。” “……哦?” 郑木匠听得这声哦,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果然与想的一样。他当初不就是因美娘怕床咯吱响被爹娘听见,连碰也不让他碰,他才废寝忘食做了一张牢固无比的床?看来便是侯门妹夫,也有一样的烦恼。 郑木匠顿时觉着自己与这显赫的三妹夫亲近了。 邢慕铮见郑木匠如此上道,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那就先谢过大姐夫了。” 郑木匠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邢慕铮叫来工坊老板,与他交待几句,让他们帮衬着郑木匠干活。工坊主人连连应了,他本也怕做出来的床不合定西侯心意,如今有了主事的,叫他少收些钱他也愿意。 邢慕铮交待完来便要走,忽而又想起什么,叫来郑木匠耳语两句。 郑木匠找着了活计,便早出晚归,与在镇上一般模样了。钱美娘看着高兴,毕竟是帮自己人做床,做好了也算是给娇娘长脸了。 十日之后,钱李氏显然好了许多,她清醒的日子愈发地长,并且能够坐起来了。钱娇娘也尽量抽空过来,娘仨就在床边东扯一句,西聊一句,倒也像寻常家里的娘和闺女。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只是一开始总有些小心翼翼。钱李氏是不喜欢女儿的,女儿总是赔钱货,嫁出去是别人的,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可她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农家出的女儿,竟然能成了大官老爷的夫人,还能给她花大把的银子治病。她原认为二娘嫁得已经算好了,但他们说跟三娘比那就一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比不了。因此钱李氏心存了敬畏,对钱娇娘不似以前强硬,反而带了些面对钱宝贵时的温言细语。 钱娇娘太久没有听到娘亲与姐姐说话了,她有些陌生,以为娘说话就是这样。钱美娘知道娘说话变了许多,但她也是高兴。她们避开这十年不谈,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虽然过了这么些年,钱娇娘离家的时候也还不大,但她还记得家里晒的萝卜干,腌的瓜条。钱李氏说等她病好了就给她做,钱美娘更是第二日就让丈夫将坛子买回来起坛腌菜了。 但天公不作美,一连下了几日大雨,腌酸的菜没能晒成。钱李氏却愈发地好了,她这辈子就从没过过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好几回她醒来都以为自己在梦里。人都是贪心的,这样的好日子谁不想一直过下去,就算她不能,她的儿也必须能。 钱李氏找了个机会,状似不经意与钱娇娘提起钱宝贵来,“三娘,既然你与二娘都在玉州,爹娘想着也与宝贵搬到玉州来,咱们一家人好歹有个照应。只是宝贵到了城里来就没活干了,你看你这个领主夫人的姐姐给你这惟一的弟弟安排个什么差事好?”最好能给宝贵送上一座宅子,他们两口子与宝贵儿都住进去了。 “娘,三妹是内宅夫人,怎么管得了这些事儿?”还没等钱娇娘开口,钱美娘就抢先说了。她听着都有些窘迫,现在他们都在侯府吃好的喝好的,她娘怎么还不满足,还这样直白叫娇娘替宝贵安排差事。 钱李氏瞪了大女儿一眼,嫌她捣乱,“怎么管不了,我听说这领主大人就是玉州的土皇帝,玉州什么事儿都得听侯爷大人的,三娘这领主夫人随便说上一句话,宝贵不就什么差事都安排上了?” 钱娇娘手里绣着一件墨绿色的锦缎,“我不管这些的。”她顿一顿,“宝贵年轻着,让他自己去闯闯。” 钱李氏一听急了,“他要闯当然能闯,但是这外头险恶,你就这一个弟弟,万一他伤着累着,没了怎么办?你动动嘴皮子,先去问问侯爷大人的意思,啊。”钱李氏对于邢慕铮不来看她一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