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对清雅特别的关注,还专程问她姓氏,他早已发觉了清雅的身份? 杭致怒火上涌,他一把抽出腰间长剑,直指邢慕铮胸膛。杭致一动,禁军顿时架了长矛,侯府侍卫见主子受了威胁,不约而同将手按在剑柄上虎视眈眈。永和街上暗潮涌动,仿佛一触即发。惟有邢慕铮不动如山,他垂眸看看离自己心口不足三寸的剑尖,复抬眼看向眼带杀意的杭致,平静问道:“杭相这是何意?莫非本侯是叛党?” 一直跟着杭致见过世面的端方都快昏过去了。他家的爷当街拿剑指着前兵马大元帅、如今的定西侯爷!他家爷真的疯了么,得知夫人香消玉殒一夜白头的那一夜就疯了么? 邢侯那话似是动了真格了,但全燮朝上下有谁人会怀疑邢侯是叛党,他若想反当年手握十万大军时就反了!爷方才说邢侯府里有叛党还能圆得回去,可这剑指邢侯,到底得拿什么理由去圆话儿呀他的爷! “主子!”端方忍不住叫道。 杭致牙齿紧咬,他愤然收了剑,“本官自是相信邢侯不是叛党,只是眼见为实,邢侯若是清白,为何不让本官见一婢子?莫非有甚见不得人的事儿,亦或是……见不得我的事?”邢慕铮……他莫非将他的爱妻…… “并无。”邢慕铮如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艺愈发娴熟。 “那为何不让?” “本侯不想。” 杭致冷笑,“那邢侯就莫怪本官如实上报天听,邢侯包庇叛党,意欲不轨。” 这冤枉帽子扣下来,即便是战功赫赫的邢慕铮也吃不消!杭致言语狠厉,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邢慕铮眯了眼,与杭致四目相接。 端方和阿大等人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明白只需一声令下,他们就…… “我家侯爷又不是泥捏的菩萨,任由你搓揉!”钱娇娘突而扬声道,她走到邢慕铮身边,清亮大声道,“我家侯爷是打败西犁的大英雄,天子亲赐的定西侯,他现在虽然不当官了,杭相就要仗势逼人么?我就不信天子脚下没王法了!” 她这愤慨之辞叫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连禁军都开始面面相觑。是呀,对方可是邢将军呀!他怎会包庇叛党! 邢慕铮扭头凝视着钱娇娘心潮翻涌,上回他听见她叫“我家侯爷”,如此袒护于他还是在她威胁蛊人之时,那时他不能看见她的神情,如今终于能得以一见,果然是这样神采奕奕的她。邢慕铮的心热了,虽然知道她这回是为了她那丫头,但果然听她护他是这般令人舒坦。不知何时,她能真正叫他一声“我家侯爷”。 邢慕铮竟有些痴了,钱娇娘等着邢慕铮接句话,谁知半天听不到有人言语。钱娇娘抬头一看,只见邢慕铮不知为何傻讷讷地看着她,她莫名其妙,悄悄拿手肘顶他一下,邢慕铮这才回过神来。 杭致头回正视钱娇娘。他知道她是邢慕铮的妻,也知她出身不好,更知道天家那一道口谕,他只不知道邢慕铮为何至今抗旨不遵。不过方才看来,他似有些明白了……只是他们越是这般,他就越怀疑那马车就是他已死的爱妻,但倘若那马车里坐着他朝思暮想的爱妻,为甚她迟迟不肯出来相见?是有人拦住她了么?还是……她失去了记忆? 清雅紧靠着车窗,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进来,她不止一次不想连累娇娘想下去,都被冬生拦住了。夫人的命令是叫清雅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能下马车,她就必须拦住她。 邢慕铮浑身热血沸腾,只道今儿就是死也不能在娇娘面前失了威风,他往钱娇娘身边挪了一步,抬头对杭致道:“我家夫人说得对,身正则影正,本侯问心无愧,杭相若再无理相逼,便莫怪本侯剑下无情。” 邢慕铮一抽出剑,侯府侍卫顿时利刃出鞘,杀气腾腾。 这邢慕铮居然打算跟他硬碰硬!杭致气血上涌,这厮这般嚣张跋扈,不就仗着有妻在侧么?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好过,那他也别想好过! 端方见状不妙,连忙上前抱了杭致胳膊,“爷,爷,三思啊!” “你放手!”杭致怒道。 端方又急又快地在杭致耳边小声道:“爷,您这般一闹可就是闹大了!万一那里头坐的真是夫人,您从哪找个叛党去?若真与邢侯大动干戈,邢侯势必不能善罢甘休,告到天家那儿去,也是您的不是!那会儿您若被罚,终也不能寻回夫人。况且夫人向来是最疼您的,她一直未出现,恐怕有难言之隐,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罢!” 端方虽不相信夫人还活着,但他知道如今劝杭致什么话都没用,只能抬出夫人来。因此端方左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