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着气息等待,等待着痴傻的定西侯变回那骁勇的战神。然而一柱香过去,两柱香过去,定西侯……又发狂了。 吴顺子忍不住地背过去蒙头大哭。什么法子也治不好侯爷! 钱娇娘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哭什么哭,还不赶紧把你们大帅送回屋里去!” 吴顺子哼哼唧唧地胡乱抹眼泪,擤着鼻子跑上去了。 清雅见钱娇娘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沮丧之色,她佩服道:“你真沉得住气,你不失望么?” 钱娇娘凝视着邢慕铮,幽幽道:“咱们失望了,侯爷就绝望了。” 好不容易压制了定西侯将他请回了钱娇娘的院子,众将瞧一陌生老者端坐堂屋喝茶不免一愣,李清泉看清来人,诧异拱手上前,“老神医!” 原来此人正是等待钱娇娘多时的万翁源。他瞧了李清泉一眼,已记不起他是谁人,只淡淡点了点头。他更在意的是被众大汉团团围住的男子,只见他双眼无神形容痴傻,想来便是钱姑昨儿所说的丈夫。只是此人骨骼清奇,不似平凡人物。万翁源再思及这定西侯府,心中有了猜测。 钱娇娘走在后边,她快步迎上来,对万翁源福了一福,“万老伯,您来了怎地也不知会我一声?” “老夫才来不多会,正好在此歇歇脚。” 李清泉奇道:“夫人,原来您与老神医认识!” 钱娇娘道:“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那您快请老神医替侯爷看看罢!”李清泉原是心灰意冷,见着万翁源又升起一点希望之火。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末将先前去求神医,神医却说是不为男儿看诊!” 不为男儿看诊?钱娇娘犹豫看向万翁源,“万老伯……这……” 万翁源捻须道:“这确是我行医的忌讳。” 阿大怒目而视,“你可知你要救的是什么人么!” “不管他是天王老爷,还是公爵侯爷,只要是男子,我都不诊。”万翁源眯眼道。 钱娇娘摩挲手指,“不瞒您说,我这丈夫,的确是这侯府的主人,曾经的定西将军邢慕铮,万老伯可否为他破一破戒?”她断然下跪,重重磕了一头,“倘若能救好了他,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不忘!” 她伤还未好,做甚磕头下跪。 万翁源将钱娇娘扶起,“钱姑这是难为我。” 钱娇娘叹道:“知万老伯为难,但若老伯可为破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确有一条件。” 钱娇娘眼前一亮,“请讲。” “老神医快快讲来,便是金山银山,都为您扛来!”李清泉道。 万翁源笑道:“我不要金山银山。只是定西侯此病怪异,倘若我医术不精,钱姑还莫要怪罪才是。” 钱娇娘一愣,“这……是条件?” 李清泉等人也愣了。 万翁源哈哈大笑,“钱姑,你是老夫救命恩人,你的请求,老夫岂能置之不理?” 救命恩人?娇娘何时救了这神医的命? 钱娇娘摸鼻笑笑,“万老伯太重情义,娇娘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便大好了,”李清泉虽不知其中渊源,但他只捡最要紧的听,“老神医,赶紧替大帅看看罢!” 定西侯在堂屋里坐下,阿大与李清泉在两旁守着,只怕他一时发狂而起。万翁源探了他的脉多时,又仔细地观了他的病相,详细问过他的病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李清泉实在忍不住了,他问道:“怎么样,神医,还有救么?” 万翁源摇了摇头,他捻着灰白的胡须还是不说话。 钱娇娘对李清泉摆手,叫他不要打扰。 半晌,万翁源才开口道:“这病,药石罔效。” 此言一出,竟是满室默然。 “万老伯……真的,无药可救么?”许久,钱娇娘才开口问道。 万翁源道:“老夫曾遇两起相似病m.weDALiAN.COm